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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如箭,日月如梭,洪称奇在肖家当三年“徒弟”很快就要期满回家了,肖柏南真的有点儿感到不舍,但又不可挽留,心中自然十分惆怅,肖柏南觉得,洪称奇确实是一个难得的人才,是一个十分值得信任与爱戴的青年人,他此时突发奇想,顿时心血来潮地想到,如能把他成为自己的乘龙快婿的话,那是何等的荣幸?其实这并不是十分困难之事,自己的女儿人品端正,相貌出众,这样的婚配可以说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珠联璧合,一个是大家闺秀,一个是书香子弟,真是天生的一对啊,他此前怎么没想到呢?他如果上门去向洪晓藩说亲,他哪有不同意之理?他与兴晓藩又是知友,又同是著名乡绅,肯定是水到渠成、一拍即合的事,这样的好事只能当机立断,机不可失,若犹豫不决,错失时机,将“大意失荆州”。于是乎,他就欣然前往洪家去探听一下虚实再见机行事。
洪晓藩看见好友来访,自然是兴高采烈,立即吩咐家人沏龙井茶招待。经过一番寒暄后,肖柏南才渐渐地切入主题,他赞扬洪称奇真是个人才啊,经过三年相处,深知他不但勤劳节俭、诚实谦虚,还满腹经纶,出口成章,唐诗宋词,信手拈来,满肚子的墨水啊,后生可畏啊,这可真是当今稀缺奇才哪,像他这样的后生,不知有多少个名媛佳人追求啊!不知贵家令郎是已经否定亲否?
洪晓藩不知肖柏南此说有何用意,弄得一头雾水,竟一时猜不准究竟出自何种意图,是有意赞扬还是前来摸底?他忽然想起,肖柏南家中确有一位千金尚未婚配,她是县内著名的名媛,琴棋书画,全盘皆能,面目清秀,举止端庄,为许多富豪子弟追慕的目标,正如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只不过肖家眼高,都攀不上她,至今尚未许配,肖柏南如能看得上洪称奇的话,真乃是洪家的福分啊。但他还得谦虚一番,探清虚实后再表态,免得出意外。于是,他回应说,称奇是寒门的凡夫俗子,才疏学浅,哪能配得上你家的名媛佳丽啊,你是有单曲拔高了他啊,我正愁娶不到媳妇呢。
肖柏南听后真是喜出望外,心中大喜,连忙接着说,你就不必客气了,还说是寒门哪,谁不知人家是瀛海所的首富,谁不知称奇是满腹经纶的才子?鄙家的女儿不才,相貌也并不出众,不知能攀得上你家令郎?如不嫌忌的话,那是我们肖家的万幸啊!
洪晓藩听得此言后真是喜出望外,万分庆幸,心中甚喜,就兴高采烈地一口答允下来了。他正为儿子的“顽固不化”烦闷,这个不听话的儿子竟一心想娶穷困潦倒的孔庆山家的女儿孔绣凤为妻,这难道不是有辱门庭之事?他哪能同意这门亲事?现在有肖柏南来提亲,真是天助我也!
肖柏南想不到此门亲事竟会如此顺延地搞定,真是心花怒放。于是就连忙对洪晓藩说,那真是太好了,真是有缘哪。接着,他们俩就商定邀请名媒作介,交换称奇与淑芬的年庚百字,择定黄道吉日举办定亲大礼……
这门亲事来得突然,它以雷霆万钧之态、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得洪称奇既无招架之功,又无还手之力,对于他来说,这真犹如晴天霹雳,一时竟惊吓得呆如木鸡似的无助。对于父亲来说,他的威严无比,根本无力对抗;而对于肖柏南来说,是他的师父,三年来一直对他敬佩有加,他想把他作为爱媚是出于对他的爱戴,平心而论,他对此绝无有其他不良意图,因而他也不能去做对不起他的事;对于肖淑芬,她坚守着当时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从无与他有过接触,更无有什么过节,此事也就谈不上与她有甚干系。诚然,他能娶上肖淑芬这样的名媛,当然没有遗憾,问题是在于他已经与孔绣凤深深地相爱,她对他寄托着深情,还亲手绣莓花并题诗手帕赠给他,还用自己亲手做的、绣有一对“快鹿”的一双花拖鞋赠送于了,她的芳心岂不含深情?我能去做负心汉吗?如今,这曲戏已把生米煮成了熟饭,他还有什么颜面去面对孔绣凤?如何去面对尊敬的孔老师?真不该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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