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校园情趣
攻读
我校的四个学年的课程是这样安排的:一年级读高中的数理化课程,即高中三年的数学、物理、化学课程要在一年时间里学完(除了一个星期二课时的语文课、政治课、体育课外,没有安排其他课程);二年级开始读相当于高等学校的普通课(内容有压缩),即高等数学、理论力学、工程力学、材料力学、电工学、机械制图等;三年级读金属工艺学、金属切削、机械另件等技术基础课以及一部分专业课,同时安排课程设计和教学实习;四年级读专业课,同时安排生产实习,最后是写毕业设计论文和论文答辩。
一年级的课本是全部从苏联翻译过来的。由于高中的数理化课程要安排在一年时间内学完,课程的安排自然是十分紧凑而紧迫,我们当时的学习紧张程度是可想而知的。尽管我初中时的数理化基础较好,但还是开足了马力,才不至于落在人家的后面。学年结束时,我突然鼻孔流血,经校医检查结果,说是由于学习紧张所致,这是我在初中时从来没有发生过的。
二年级的课程也不轻松。微积分、理论力学、工程力学这三门课程使我学得精疲力竭,但我还是咬紧牙关挺过去了,在班里还算是名列前茅。这年,与我同时去的几个同学中有三人补考,一人留级。
三年级的课程相对轻松些,因为理论基础课打好了,学起专业课来相对轻松多了。
在数学课程中,从对数、三角函数、解析几何到“极限”概念中的“无穷小量”、“无穷大量”以及微分、积分;在物理学课程中,从力学的万有引力定律到到光学的可见光、紫外线和无线电波都是电磁波,只是波长不同罢了;在化学中的门捷列夫的原子排列表等等,使我的思维触角伸向广袤无垠的科学空间,觉得自己所学到的知识实在是沧海一粟,宇宙的奥秘实在令人迷茫。回想当时初中毕业时,认为自已好象已经“知识渊博”了,这是多么幼稚可笑。所谓当时闯进“知识迷宫”实际上是还不够“小朋友”级的。
课程设计使我特别感兴趣,它是在设计室内进行的。室内有各式各样的设计手册可供每个学生参阅,设计用的图板、丁字尺、圆规、鸭嘴笔、计算尺等制图工具应有尽有。设计题目是一台可吊重三吨的塔式起重机的动力系统。由于我笫一次参加课程设计,内心里不但感到相当兴奋,而且又有新奇感,也初次领略到设计确是一项系统工程,没有雄厚的力学、数学基础肯定会使你力不从心;没有以全方位视野去综合思考有关参数,也将会使你的设计出现纰漏。就这项设计方案而言,在大的方面要考虑整个塔身的因受风力负荷而产生的扭力,在小的方面要计算出组成塔身的每根角铁的受力的数据。要计算的数据确是包罗万象,实在令人目不暇接。我全神贯注地投入这个从未接触过的学习领域中去,因为我觉得,这是实现我梦寐以求的理想---当一名工程师的必经之路,而且也可算是已经见到的一道初露的曙光。
友情
当时同学间的关系是亲密无间的,彼此都没有互相猜疑与提防。由于爱好和世界观的差异,无疑地也有亲疏之分。在班内,我与吕木根、施耀世、李孝义特别接近,成为相当睦逆的朋友。吕木根是一个文学爱好者,他常常拉我到阅览室里,拿来几本文艺月刊,把一些较好的小说介绍给我看。如刘绍棠的“西苑草”、陆文夫的“小巷深处”和“悬崖勒马”等。我看后,被小说中的故事情节和人物性格深深地吸引住了。特别是当时被称为“神童作家”的刘绍棠,他写的小说,文笔犀利、流畅,人物的形象鲜明、个性突出,描写手法独出心裁,对人物的刻划具有独创之处,我几乎为之而倾倒。“西苑草”是一篇短篇小说,它的主人公是在西苑大学读书的一个很有文学才华的大学生蒲塞风,他与一个长得十分美丽的、思想活跃的女同学黄家萍和一个思想相对因循守旧的女同学伊洛兰之间恋爱角逐的故事。我看后回味无穷,思绪万千,我还向几个爱好文学的同学作过介绍。在星期天,我总要抽出几个钟头的时间去阅读文学作品,在不知不觉中变成为一个文学爱好者了。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居然学习写起短篇小说来,而且向“东海”投过稿,还得到过“东海”编辑部的肯定,说“这篇小说是有前途的,只是还需要修改”。如果不是后来发生了反右派运动,我的这篇小说很可能出发表呢,这当然是后话。施耀世是一个胸怀坦率的人,他从不隐瞒自己观点,对那些奉承拍马的人嗤之以鼻,与我的观点相符,所以很快就成为知己。至于李孝义,他为人忠厚,学习认真,与我们也合得来,所以常常同我们三人一起散步、郊游,友情十分深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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