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
这份工作很辛苦，也没有让我赚到多少钱，跟松相比，我的收入没他的一半，回想大学读书期间，我的成绩要比他好许多。可我应该知足了，假如没有何校长，我也许至今还在家里为无业而彻夜失眠呢。
几个月后，老总找我谈话：“小应，这些天来，我一直在观察你，大学生就是不一样，表现真不错，好好干，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从总经理室出来，我感觉有点飘，在这个小公司，我是唯一的本科生，优越感让我兴奋地对着墙壁吹起了口哨。
当公司业务不太忙的时候，我的工作也基本是休息。无聊之时，就到陈萍那里打打下手，帮她记帐、数钱，融洽的同事关系美丽着我的心情。
一天，我从陈萍处回来，发觉我的办公室里坐着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大约30来岁，正低头翻着抽屉。他见我进来，抬起英俊的脸，笑着问：“你就是应小姐吧？我不在，你竟然把我的办公室都占领了。对了，你有没有看到过我的一本书？日文的。”我满脑子的疑惑，刚想发问，秦姐走了进来，对那男人嗔怪道：“你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秦姐一脸的兴奋，看来，那男人一定是她的老朋友。秦姐又转向我，解释道：“阿惠，这是公司的柳副总，在日本留学，不常回来。你这间办公室本来是他的，我想空着也是浪费，就安排你坐在这里，免得我们姐俩扎堆，防碍你和男朋友通电话。”
我一听是副总大人，连忙以立正的姿势欢迎他，他笑容满面地对我说：“别别别，应小姐随意些。”我把秦姐拉到门口，小声问：“现在该怎么办，我要马上搬出这间办公室吗？”秦姐说：“没事，他回国玩几天，马上就要走，你不用那么紧张！”
当晚，张总在大酒店为柳副总接风洗尘，张总通知秦姐带上我，我遵命前往。张总携夫人同往，入席的还有几位公司的董事，一大帮子人我全不认识。张总向各位隆重地介绍了我，并坦言今后要重用我，同时也表扬了秦姐很有眼光，因为我是秦姐介绍到公司的。我坐在秦姐旁边，接受众人的夸奖，局促不安。秦姐今天晚上换了一套新买的裙装，脸上妆容精致，端庄中见妩媚。我细细打量，感觉秦姐其实是个大美女，只可惜年纪大了点。
席上，柳副总亮出几瓶洋酒，据说是他从日本带来的。大家饶有兴致地对着这两瓶酒研究，我不懂酒，没有发言权，只是好奇地看看。老总兴致颇高，提出猜拳喝酒，我从没喝过洋酒，也不会猜拳，正预备申请退出，秦姐暗中碰了我一下，我只好硬着头皮用老土的“剪子包袱锤”来代替猜拳。
男女平等，谁输了就得干掉眼前的一杯酒，可怜我连输三回，只好一次又一次享受这涩涩的洋酒。记得以前听别人说起过：“不管多么漂亮的女人，假如在众人面前喝醉了，都是很掉价的。”虽然三杯下肚，我暂时没有头晕眼花，但不知这酒后劲如何，怕自己出丑，我坚决要求退出。“不行，一个也不许躲，小应喝不下，我来代！”柳副总拍着胸脯保证。
后面几次，凡是我输了，柳副总果真帮我喝酒，我心存感激，旁边的秦姐却很焦急，她悄悄对我说：“柳毅没多少酒量，管自己都很困难，还要英雄救美，他肯定会醉的。”怕柳副总喝醉，秦姐高声提议：“大家别光顾着喝酒，晚上还要去跳舞，听说，阿惠舞跳得很棒，女士们先生们呆会儿都可以见识一下。”秦姐救驾成功，大家起哄着，把注意力转向了我。
我是一个交谊舞爱好者，大学四年，几乎每个周末都是泡在舞厅里的，人称“舞后”。秦姐也是个活跃分子，老大不小了，却喜欢“的士高”，我们姐俩一拍即合，闲暇时光经常一起去“蹦的”。
一行人走进舞厅，张总首先请我跳了一曲“慢三”，领导的关怀让我备感荣幸，也有点紧张，幸亏舞步娴熟，一曲终了，心里长长舒了一口气。柳副总则与我共舞了一曲“探戈”，我暗中惊讶，他竟然有这么高超的舞艺，双方配合默契，全场鼓掌，甚是愉快。大家兴致勃勃，一直闹到舞厅关门，才各自散去。
[ 本帖最后由 成根 于 2008-11-23 14:43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