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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新谱在镇政府里开完工业会议后,看看表还只有十点钟多一点,吃午饭的时间还早就没到家里去,径直往厂里走去,当他刚走进厂区时,猛不防与邬兴发撞个正着,真是冤家路窄啊,见到这个黑心黑肺的冤家,顿时就把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就立刻显示出怒不可遏的神色来。邬兴发也刚从外省出差归来,他先到厂里自己的办公室来走一趟,看看有没有什么信件要处理,处理一些事务后,就立刻准备回家,他不希望遇到袁新谱,谁知偏偏他不想遇到袁新谱之时就会与袁新谱迎面相撞,他一下子就有点懵住了,毕竟是自己做贼心虚,凭空捏造人家的谣言,致使全镇人都家喻户晓,闹得满城风云,现在想起来有点后怕,当初只凭一时冲动,不较后果地去制造这个谣言,如今真的有点后悔不及。人怕当面,树怕剥皮,此刻面对厂内具有很高威信的袁新谱,如果两人冲突起来,他肯定不是袁新谱的对手。他知道袁新谱的性格,如果有人故意地去冒犯他,他是一个“人若犯我,我就犯人”之人,他受到了如此天大的冤曲,肯定是要对他报复的,他绝对不会放过他。他知道自己所制造的谣言已经在镇里满天飞扬,家喻户晓,人人皆知,现在他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这是难以挽回的事实了,这毕竟是自己凭空捏造出来的谣言,这个责任是无法推开的,真是后悔已晚。他在外地出差时,就想到在创新厂是待不下去了,出走是他的唯一选择,但考虑到如果在年中半途退出,他的一大笔年终资金就要被袁新谱扣住,根本无法拿到这一笔为数可观的钱,你即使去控告也没用,这是厂方的规定。于是他只好委曲求全地熬过这最后的几个月,到了年终如数拿到奖金后,他就离开创新厂就万事大吉了,谁知,偏偏在这个节骨眼的时刻会与他撞个正着,连想避都避不开了,那他只好动脑筋像泥鳅一样地滑过去,只要能滑过去,那就有办法了。他毕竟是个善于应变的老奸巨滑之人,只要眼睛一闪就立刻会计上心来,于是,他赶紧装出一付笑脸、笑嘻嘻地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那样亲切地对袁新谱说,袁厂长,听说你去镇里开会呀,会开好还要到厂里来啊,当厂长的真是日理万机哪。他装着若无其事一脸献媚的样子来,企图混蒙过关。
袁新谱早就看出他诡诈的心思,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掴了他一记耳光,打得邬兴发晕头转向,他的脸上立刻出现了一个红色的大手印,这是他防不猝防的,一时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地喃喃地说,你怎么能这样平白无故地打人啊?
袁新谱气势汹汹地骂道,还平白无故?我会平白无故地打你吗?今天老子打了你,明天还要到法院去告你诽谤罪,把你送进大牢里去尝尝坐牢狱的滋味!
我犯了什么法啦?
犯什么法,你自己心中清楚,要使人不知,除非人莫为,你到处造谣说我与骆菲在外面搞鬼,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被你捉住了?你凭空捏造,难道还不是犯了诽谤罪吗?
你凭什么是我造的谣言?
我当然是有根有据的,到时肯定会拿出证据来,你等着!
这时,周围已经有许多职工过来围观看热闹,有人不满大声地说,我就听到你对我说过,袁厂长与骆菲到外面去名义上是交接工作,实际上是为了搞婚外恋!对,对,我们也听到过你这样说,也有不少其他职工应着说。
在众人的齐心谴责下,邬兴发只能无奈地低下了头,像一只瘪了气的皮球,灰溜溜地遛出了工厂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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