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因出外几天,间歇了连载,今补上五节。 20
电力公司的“批复”文件下达后,胡慧斐就移交了出纳员的工作,李松原遵照钱思达的意见就叫何时杰担任出纳员。胡慧斐则接替何时杰的抄表、收费工作。
何时杰担任出纳后,钱思达自然就不费吹灰之力地将这笔一万多元施工费从乡电管站取走了。他心底里还嘲笑胡慧斐,你也太不量自力吧,胆敢与我作对,真是有眼不识泰山,鸡蛋硬有与石头去碰,结果怎么样?还不是“丢了夫人(出纳)又折兵(处分)”了吗?活该,对于这种人,能长长见识也好!
何时杰自从当上了出纳以后,在他手中掌控的钱自然就多了,他原本就有的“一夜暴富”之心自然就膨胀了起来。在一个晚上,他在赌博场里输了三万多块钱,这可都是电费哪!当他走出赌场后,心里才产生惊恐,一旦被人发觉,后果就不可设想了,他几乎吓出一身冷汗!如何想办法去填补这个空洞呢?他绞尽脑汁,终于想出了一个不可告人的图谋……
钱思达听说东海乡电管站最近的电费回收率突然下降,就认为是这个胡慧斐在作怪,肯定是由于她对处分不满情绪而消极怠工造成的。于是就打电话给李松原,叫他好好地整治一下胡慧斐,她如果执意要与上级对抗而继续消极怠工的话,那就把她辞退算了。李松原接到钱思达的电话后,当然不敢怠慢,马上就急匆匆地去找胡慧斐。他是在一个村里找到她的。当初,他是很关心胡慧斐新换上的摧收电费工作,并且向她传授一些关于收取电费的经验之谈,担心她在新的工作岗位上遇到了困难。后来,当他看到她在踏上了新的工作岗位以后,不但没有灰心丧气,而且是终日奔波而毫无怨言时,他就放心了。那末,现在为什么会发生电费回收率突然下降的情况呢?他得首先要向她了解一下最近电费收取的情况,还得需要问她一下,最近的电费回收率降低到底是出于什么原因,是否遇到了什么意外的困难?
胡慧斐听到李松原的话后,有点惊呆地望着他:“没有啊,电费回收率一直很好。大多数村还比较好收,只是有个别村比较难收,要三番五次地去摧收,而且要磨破嘴皮才能拿到。”胡慧斐微笑地对他说。她自从犯了错误以后,就下决心改正错误,她对抄表收费工作相当卖力,而且是相当认真,工作的成效也不错。她想,今天怎么啦,李松原怎么会突然会向我提出电费回收这个问题来?难道又有什么人在无事生非地散布流言蜚语了?
李松原听了她的话后,心中不禁产生一个疑团,胡慧斐说电费回收率很好,而钱思达却怎么会说出与她相反的话来?还要向他提出警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么问题究竟出在哪里呢?他想钱思达恐怕也不会是无事生非的吧?
“你怎么啦,你难道不相信我说的话?那你也可以到电费账里去看一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吗?”胡慧斐看到李松原的脸上有一种怀疑的神色就坦诚地对他说。
“我怎么会不相信你的话呢。真是见鬼,既然电费回收率很高,那钱思达为什么还要打电话来问我回收率怎么会下降了?这不是活见鬼吗?据他说,我们站的电费回收率最近突然地下降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他也不至于会无中生有地提出这样的问题来的,那么问题究竟会出在哪里呢?”李松原也十分坦诚地对她说。
“喔——”胡慧斐忽然想起,她在下乡收电费时,有一个与她相当熟悉的老乡告诉她说,你们站里的何时杰前阵子在赌博时输掉了好几万块的钱哪,这笔钱是不是会从电费中挪用呢?她不知道此时是否应当把这个尚未证实的消息告诉给李松原,所以她犹豫不决地望着李松原,没有把这话说出来。
“喔什么啊?你怎么突然停了不说下去了?”李松原急促地摧她说下去。
胡慧斐笑了笑说,她只是道听途说地听到有人说出的不好听的话,目前还无法证实他所说的话是否真实可信,所以她也就不敢说三道四。
李松原苦笑了一下:“你怎么能把我也当作外人看待,我是一个‘广播筒/’式的人吗?你尽管放心,只要不是属于你个人隐私方面的事,你尽管可以放心地对我说,我绝对不会去到处张扬的。”
于是,她就把她听到的关于何时杰在赌博时输钱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李松原。
李松原听后,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还有这样胆大妄为的事?此事如不迅速地去查实,今后就必然要发生严重的后果。于是,他马上回电管站去,立即去检查一下电费的进出情况,证实何时杰是否真的动用电费投入赌博活动。
李松原到站后,就叫何时杰拿出电费的账册来。检查结果,证实胡慧斐说的话没错,她确实已把各村收来的电费如数地交到了站里,倒是何时杰并没有将电费如数地汇到供电站去,故致使电费回收率下降了。而且,账面上的三万多元余额已经没了。看来,何时杰确实是把电费拿去赌博输掉了!
李松原严厉问何时杰:“你没有把全部电费汇到供电站去,那余下的三万多元钱到哪里去了?”
何时杰知道自己挪用电费已被李松原发觉,就紧张得沁出一身汗水来。慌慌忙忙地说:“我——我——我有一个朋友遇到急事向我借钱,我就借给他了——”
李松原就不失时机地揭穿他的鬼把戏:“公款是可以私自借人的吗?你现在就带我到他那里去,把钱拿回来!”
“这——这——”何时杰由于弄虚作假,竟急得结结巴巴地说不出来。
李松原扳着面孔对他说:“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讲实话吧,其实,你不说出来也没关系,已经有人告诉我,你把三万多元钱在赌博时输掉了。”
在事实面前,何时杰当然无话可说。在李松原胸有成竹的追问下,他只好如实交代了。
李松原严肃地对他说,你娘舅刚才还打电话给我,追问我们站为什么电费回收率突然下降了,他还说可能是胡慧斐造成的,她可能还在闹思想情绪,消极怠工,没有及时地把电费收上来,就造成了电费回收率下降,还建议我将胡慧斐辞退算了。你看,我如果不分青红皂白地去执行钱站长意见的话,这岂不是冤枉胡慧斐了吗?李松原故意当着何时杰的面说出这样的话,好让他把这话传到钱思达的耳朵里去。现在,他倒要看一看,你这个当娘舅的如何去处理你这个不争气的外甥!此刻,他心里真的有点幸灾乐祸。另外,他也觉得站里出了这样的事件,他这个当站长的自然也要负一定的责任。他严肃地对何时杰说:“站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是不能隐瞒的,我得立即去向钱站长汇报。”
何时杰听了十分惊慌,求饶似的对李松原说:“别——别——,哦,还是我自己去说吧。李站长,我会马上去借钱把那笔电费填上的。”
李松原考虑了一下,让他自己去说也好。他不怕他向钱思达隐瞒挪用电费的事实,只要他没有如实说出的话,钱思达就一定会继续打电话来追问电费回收率之事的。到那时再向钱思达说出事实真相也不迟。于是就对他说:“那好,你就马上去吧。”
随后,何时杰就悻悻地到供电站去了。
果然不出李松原所料,钱思达从此再也没有打电话来过问电费回收率的事。看来,这次确实使钱思达“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了。
由于何时杰挪用电费去赌博而输掉了三万元已被证实,胡慧斐在当晚就写了一封内容详尽的“检举信”,信中不但揭发了何时杰的公款参赌的事实,还检举了钱思达包庇、掩盖何时杰挪用公款的卑劣勾当。次日,她就把“检举信”亲自送交县电力公司的领导。
她从电力公司回到乡电管站后,就立即去执行昨晚就谋划好的一件“大事”,她今天必需要报回钱思达对她“置于死地而后快”的“一箭之仇”。她拨了供电站的电话后,就清听到钱思达的声音:“哪位?”
胡慧斐用不紧不慢的口气说:“钱站长,你好啊,我今天是来向你汇报工作的。你在前几天不是在追查我们站的电费回收率突然下降的原因吗?我今天可以明明白白地告诉你,这件事与本小姐无关,你就不必再去挖空心思地想办法辞退我了,我可以十分坦率地告诉你,你的挖空心思是徒劳的,你恐怕没有能力来辞退我了,如果你还能秉公办事的话,那你就去辞退你这个不争气的外甥吧!他的事你大概也知道了吧?这次哪,依我看啊,不用你来叫我们李站长去打报告把你的外甥辞退了,其实,我完全知道,你是绝对不会叫李站长去打这个报告的,是吧?否则的话,这么多天了,你为什么不追查电费回收率了?为什么像哑巴一样的,连屁都没有放一个?至于对你的外甥处分之事,你就不用操心了,上级自然会安排的!拜拜!”
她抿着嘴笑了。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出,钱思达此时此刻一定是掷了电话筒,满脸被气得煞白、煞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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