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姐那天话很多,说了许多话,什么事都讲。我记得当时我眨巴的眼睛,很是惊讶。跌宕起伏的故事,让我对眼前这个沧桑的女人多了几分好感。
何姐说,许多客人都说她话很少,而她也只是笑笑。有什么好讲的,说来说去无非是那几句,哪儿人啊?叫什么名啊?来这里几年了啊?何姐倒也说不上烦,只是觉得也没啥意思,特无聊。
有一个客人很有意思。这是何姐入行第一个常客。那天,和往常一样,何姐临近中午才赶去店里,胡乱扒了几口吴姐买的快餐,就和其他姐妹坐在店门口晒太阳。这时,一个挺年轻的小伙子进来。他叫阿威,何姐补充了一句。他应该喝了不少酒,红彤彤的,进来一屁股坐在圈椅里。吴姐问,洗头啊?阿威说:恩,快点。店里另一个师姐琴琴站起身,倒了洗发水,开始给他洗头。洗着洗着,阿威就睡过去了,看来真是喝了不少。琴琴的动作也就慢了下来,准备甩掉手掌攒起来的泡沫。阿威突然睁开眼,问:好了?琴琴带着他去冲水。这是吴姐从总台柜走了过来,问:老板要按摩吗?阿威没立即回答,拿起毛巾自己把不小心溅在脖子上水滴擦了擦,似乎在考虑,过了会,转过头指着沙发那边的何姐说:她行不行?
其实何姐当时心里是不太愿意的,因为先前已经是琴琴在替他洗头了,现在却要换人,这样总归是不好的。还有一个原因是,她听丽丽她们说,喝了酒的人敏感度都木星星的,做起来时间特别地长,超级累人。于是,何姐就干脆坐在那不说话,琴琴倒是不介意的,拍了拍何姐的肩膀,把吴姐准备好的钥匙递给了何姐。
对了,何姐为了方便,在发廊附近的一个弄堂租了几间房间,这样既可以蛮过有关部门的搜查,也在一定程度上让客人少了些顾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