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记

                                五  


      “春天生意实难做，一头行李，一头货。”今年的春天犹如精神病患者。热如键壮的小伙子；冷似狠心的情人；不是东南风，就是东北风，风雨肆狂犹怨妇啼哭……
      也不知是天气缘因，还是春捕难捕？反正春捕者寥寥无几。捕者大多数成双结对，况且渔龄至少在二十年以上的。我是小字辈的，常常深感经验上的欠缺。
      我会成渔者，至今也自我迷惑。主要是几年前出了车祸之后，闲着无事。有一好友是用丝网捕跳跳鱼能手，也懂得捕丝网，业余的。他用两块厚25公分，宽一米正方的泡沫组装一只筏，坐上去摇摇晃晃，有八仙过海的感觉。那些渔者大多数不敢坐，我俩乐此不疲。带上几顶丝网，撑着它一玩就是半个夜，从不关心能捕到多少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渐渐地，被他同化。
       去年底，我在捕寨鱼。舟靠在一对老渔夫妇的船边，扯谈着。无意间我说了句，准备买子鱼网捕子鱼。
       老妇搭讪道，说：“抲子鱼，‘十捕九空’ 啊！我们两个人也很难抲！你一人抲，恐怕连本钿也捞不回？”唉，“十捕九空” ！
      “塞翁失马，焉知祸福？”当然，细细思之，虽是同行，有许多人的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有时侯往往是“失” 就是“得” 。我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二十顶网眼在七至八公分间，捕不到子鱼，过段时间可敲海鲫鱼；另外二十顶六公分的小眼子鱼网，也可抲大剑鱼。
       没有经历，不是真正的渔者。只要是力所能及的网，都要懂得操作。子鱼网比寨鱼网高那么二十公分，独自操起来，难度系数比放寨鱼难。经过几次的反复实践，现在不也轻车熟路了。海之阔，心之大。鱼的品种是多元化的，今年有的鱼，明年也许会很少；今年少的鱼，明年突然会增量。以不变应万变，这就是生存法则。
       过去，有一友人问我投资什么赚钱。我答非所问地吿诫，有多少资金，无论是借的，自己的，最大投资额不能超过总额的百分之四十。投资有风险，余下的百分之六十是为自己留着以备不测之用。
       二十五年前，那是万元户响当当的年代。有一朋友主动借我一万元，投资养植，双方都觉得前景无量。可是，前期资金投入了，后续资金举借无门。最终成了亲戚朋友的笑料。唉，几乎到了关公败走麦城的境地。不得已而漂走他乡，与叫化子何异？
       十年后，我混得不错归乡。一亲戚提及此事，夸我思维超前。说：想当年，谁能在资金上帮我一把，也是百万富翁。
       “成也萧和，败也萧和。”往事少提。
       天似人，人如天。渔者之鱼，天下之鱼！

楼主！渔业是夕阳产业！如果可以，就换一个行业吧

                                六  
   


       中午的太阳，象燃旺了的火炉，热辣辣的。烤黑我的脸庞，烧糊了我脖子上的肌肤。享受不到春天如少女般的柔情，却领略了川妹子那般泼辣之劲。
       潮流汹涌地往下奔湍，离下网时间尚早。 我躲进睡舱煮着午饭，一边喝着杨梅酒，花生米成了下酒的菜，津津有味。不象每天围着电脑，食什么都无味。体力劳动比恼力劳动的优势是，劳动过后，食欲大增。
       腑瞰天空，扎眼的光芒刺痛了眼球，四处连绵的群山，反射的光束映在江面上，光泽眩目。热，脱去所有外套，全身的血倾刻成了即将燃烧的汽油。雨靴中的双脚开始抗议，不得已为它解放。也只能穿上拖鞋，开着舟撒网作业。
       撒完网有两小时的等待时间，两小时，有时会过得焦虑不安，如在度年；有时感觉只一会儿，几顶脏网尚未拣干净，可时间到马上必需收网。时间在不同过程，不相同的人生舞台，就会有迥异表现功能。
       今天没必要拣得网，做好收网前的准备工作：捡起散乱的网插，洗干净舟面。感觉一切就绪，躲进睡舱眯起眼，打起盹。
       两个小时不是在碗中、洗脸盆中打发的，而是打盹中消磨的。收网了，几次空捕之后，我对手中的网不抱有太多的幻想。就象一个红灯笼照惯的学生，家长谩骂、老师怒目，有用吗？反正我已尽心尽力了！
        一顶、两顶、三顶，空空也，手感觉乏力。当拉完第三顶网，手感感到一颤一颤的，心突然开朗，就似放晴的天空。第六感沾沾自喜，水下的网有鱼入网的前兆。捕鱼的时间久了，不需网出水，凭手感就会知道网中有无鱼，大约知道鱼的大小。这条鱼应该份量还可以，我赶紧准备好海兜，小心翼翼地拉拢网。鱼岀水了，好家伙，是条海鲫鱼，鱼映在水面，在水的反衬作用下，要比实计份量重。捞到手后，估摸应该在两斤左右。放养进活水舱是必然的，鱼活与死鱼价格差别很大，尤其海鲫鱼显得十分明显。好景不长，后来那二十几顶又是空网。
        摇响柴油机，海潮尚未上涂，舟只能U字行的航线绕过涂嘴。罗旋浆泛起晶莹的水花，推向后方。清澈的水中，清晰可见鱼儿在游动，仿佛放在自家鱼缸的鱼。怪不得昨天有十来个宁波人，租一条渔船游西沪港。阳光虽有些毒，对于久住在围城压抑的人，吹着微微的海风，能欣赏到这么多游动的鱼，将会激动不已。如果有雅心，在这里重新品读郑丽敏的【自由的鱼】，那将是不错的选择。在我脑海同时萦绕的是，她母亲赠给她、她选为“题记” 的格言：“记住，要把刀柄朝着别人，刀锋向着自己，这是礼貌！”意味深长啊！
        舟的右则游动着一条足有五斤重的子鱼，舟的机声惊扰了它，它猛然转身跃了个龙门钻入江中……
        一条一斤重的野生黄要经过万道网的“洗礼” ，那些大鱼同样历经劫后余生而求生的。浮头的子鱼不入网，它们能够绕着网若无其事地游动，也能用嘴碰触几下网倒着游。
       生存是复杂的，人可为欲的需求而渔。鱼要在海洋中生存，壮大自己，除却无畏的精神，还需具备足够勇气和智慧与天敌、人类不屈不饶地抗挣……

                                      七



       这个春季似个病患者，热得汗流浃背下；冷得十指疼连心；北风、南北、东风轮回转，偶而西风凑热闹。雷光加电闪，惊得睡梦无数个。晨起望小院樱花，似如白雪满地飘。唉，“东风无力百花残” ，东风有力，翠竹断腰把恨送，拂别杨柳望岸泣泪。
       “一天捕鱼，三天晒网。”现到了一天捕鱼，十天搁网。“一年之计在于春” ，对于我来言，主要应在夏、秋两季，加冬季的两个月。比如捡海螺，前年是个懵懵的初学者，收成也不错。去年除却一、二捡螺高手，我的捡螺水平也不差了。前年是拼命三郎似地傻乎乎地摸，去年改成走着捡，因为，螺爬过的螺迹知道了，哪里有螺一目了然。再说自己的腿力也不差，也许年少时经常下海涉涂，练就的。只要带足水，炎炎烈日下，我在泥涂上可以疾奔如飞。
       苦出身的人，在恶劣环境下适应性能比纨绔弟子高。我可以一天不吃饭，三天不睡觉蛮干。发烧四十多度，喝足白开水，睡了一宿后，第二天醒来安然无恙。有一朋友叫我去帮忙，二天的活，在烈日四十多度的高温下中午，他们在空调房也直喊天气不好受。我即立在炙热的钢板上气割电焊。他们生怕我中暑倒下，忙不停地唤我赶紧放下手中活。
       我似头犟牛，性子上来，八匹马都拉不动。没性子的时侯，双腿滞沮，仿佛每一步都艰难。细细品之，象位疯子，实实在在的疯子。我认准了的事，我保准会勇往直前。那怕是头碰血流……
       我相信宿命，不敢与天争，但愿与自然抗挣。每一件事的起点相对来说都比较难，但是，命运之神也会顾眷勤劳的人。感动她，只有自己不懈努力，善良地付出……
       对的，世界不会相信眼泪。家家都有故事，人人都有传奇。一位逝者生前赠我这样一句话：“人不必要好面子，其实行行都是‘要饭’ 的，包括当官的也一样，同样也是向纳税人‘要饭’ 。”这句话虽有鲁迅先生笔下阿Q式的味道，却是实际。有些人，虽然心在流血，伪装成幸福的范儿。也有些人尽捡些度娘的东西，糊弄人。
       文字是神圣的，知识能够陶冶情操，同时可以捍卫自己主权不被凌耻。我是渔者，同时也是生活中的渔者。挚爱文字，我愿沐浴文字，不甘愿寄人篱下，也不想搏浴商海，端着笑脸，心中藏刀，尔虞我诈。
      人生苦短，心不必太累。读懂人生任重而道远，我甘愿放弃可以了吗？凭我的智慧与双手，压根儿不差钱。相信自己不会错！

                   八   


         红旗展扬，撼动了树枝摇首呐威；山谷回旋咆哮，雾霭似围裙，迤逦重山齐腰围；天海间不分伯仲，相处一片共融洽……
        A在码头忙忙碌碌，牡蛎丰收的喜悦让他喜上眉梢。正月里牡蛎售价五十元每市斤，合家齐上阵，捎带每市斤二十元，日收入一千余元，何乐而不为呢？当然，在天寒地冻的季节，收牡蛎、撬牡蛎十指麻木，连心疼，没有干过这行的人，不懂其中的辛酸。农民很实在，当钱捂进热乎乎的口袋，喜悦可替代艰辛。那怕是啃着乍菜丝，喝着酱油汤也美兹兹。我不得不检点自己曾经的奢糜，花几千元上星级饭店，三个人，说着说着，这桌菜几乎原封未动。看着山区贫苦的孩童缀学，寒冬无冬衣，我不得不自我反省。如果省下那么一顶点奢侈中浪费的钱，将可供多少个贫困生？
       走致富之路是在对家庭尽责。自家富了，更应要关注那些跟不上时代步伐的穷人，一人之力有限，群人之力可排山倒海。我在良知中检讨与反省，深感肩上压着“社会公德” 。
        C在蜗棚里洋洋得意地数着百元大钞，说存银行去，付第二套房钱。C人不怎么聪明，捕鱼三十多年，如果叫他独自撑舵，黑夜里根本找不北。C在海上捕鱼方向要靠妻子指使的。
       提及C，A把头摇得似货郎鼓，调兀起来，说：“不是说他，真的。有一天青天白日，把船直往舫前滩下开，抛下锚。我问他干什么？他说到了洋北滩下。”
       听着听着，我“扑哧” 笑出声来，舫前滩下在西边，洋北滩下靠东侧，如此奇闻能在一目了然的大白天制造，西沪港里面很难找出第二个渔者了？
      “小气！可能找不出比他再小气的了？我与E俩人抲丝网，去了迟一点，C已经抲了不少鱼，叫他煮鱼羹，C不尽愿拿出几条小泥鱼。气啊！我把鱼倒了回去，说：‘喂猫啊？’我对E喊：‘走，自己去抲’ 。”
      是呀，没闹过矛盾的，几乎是海上是一家，哪位有困难，在海域里理应救助，在紧急情况下，有矛盾首先抛开个恩怨，更应出手相助；哪位有吃的，船靠拢，有什么吃什么，大多渔家不会吝惜鱼。捕鱼的嘴很刁，其中包括人格尊严在里，没鱼咬乍菜丝，喝酱油汤，大家都乐意。因为，情势所逼。那个晚上我的舟坏了，幸亏碰到了A，如果是C绝对会借由推托。一位老渔民曾断言道，人家帮他理所当然，他帮人家拨腿就跑。
      C是高调的人，真正渔者捕到鱼多的时侯，总是生怕别人知道，常常会鱼把藏严，低调得说“不多” 。C要是捕到一定数量的鱼，唯恐天下人不知，他的技艺总高人一筹沾沾自喜的感觉。不得不承认，C夫妇是肯吃苦耐劳的人。前几年为大儿子娶妻生女，在城里购了一套房，今年又为小儿子在城里购得一套房。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与智商和情商没有多大关联。现在社会上有人开着豪车，住着高档别墅，到处招摇撞，那都是损人不利己的。务实是必然之路！好好保持中华民族的许多传统美德吧！

                    九



        “A哥，我昨天去过B家。B说抛锚网要一百元一顶，我没买！”呼他哥，他实际年龄比我大许多。现在年轻人受不了海上雨打日晒的罪，海上讨生的人比我小的岁月人不多，我倒成了海上身强力壮的“年轻人” 了。岁月磋砣，浑然不觉自己在走向衰老。
        “他说五十一顶会买了，要一百元？”A感到诧讶。
        “不知道破了没有？都是泥巴。”
       “旧网破是肯定的。泥巴没关系。”
       “嗯。”我知道B在玩虚，认为我急于买他网似的。我是性情中人，看不惯某些人的做法，故此会改变原来的目标。本来想想五十元一顶，A说的四顶一组，八顶分两组，四百元钱，自己做四门锚配上，也无妨。八百钱？那是该重新商榷了。或许讨价还价还价五十一顶会买了，在熟人面前讨价还价不是我的风格。回顾旧路，我被熟人宰了不知多少回，有些东西碍于情面，不去戳穿罢了！人与人关系就象一张弱不经风的纸，要生存，对许多事物还是揣着明白装湖涂为妙！对于抛锚网，我也思虑过，那是季节性很短的网，现在趁高网收起的间隙尚有余地，一旦高网拦上，找到放抛锚网涂少至有少了。如果把抛锚网拦在高网前面，将心比己谁也不好受。为了这些琐事，今天与他争，明天与他斗，值吗？所以讲，办一件之前要经过深思熟虑。还有一个棘手难题，海面上漂浮物太多了，死海带，浮苔，那些座座小山似的芦苇干撞在抛锚网上，那得费时又费力。想想放弃是明智的决择。接着往下说，“我想去漂浮网。”
        “浮网好啊！浮网漂顺，丝网不想抲了。”他表示赞许。
        “问题一个人好不好抲？”虽然我用心关注过一对夫妻轻松地撒网收网，貌似简单的东西，自己独自能不能，心忐忑着。
       “浮网简单的，没抲过吓局局，抲过不肯放。”他乐呵呵地冽口了嘴，“浮网成本省，成效高。”
       “真的。”
       “打浮网并且船的油门要拉得少微高一点，靠惯性溜出去的。”
       “哦！”我消除了顾虑，脱口而出，“那我买浮网去。”
        独自抲浮网，对许多人来言，已是痴人梦话。这六公尺高见着也吓死，许多独捕者望网自感无能为力的。如果此举失败，那将成为他们的笑料。人虽然干他无关的事，好事者多也。猴戏有观众，假如自成猴子，观望不会逊色。世界真心实意能无私援助的很少，推手很多，围观的更多。

抲5苦哦，小小鸟冻得象鱼肚，大棉袄带回窝里补

难得鸟哥能坚持写下去.建议写得多了,整理一下,去掉些对这个社会主观上的愤世嫉俗,多些捕鱼的细节.如果有条件,叫人润下笔,投渔文化杂志去试试看.这里先加个精化鼓励下.

这样的生活体验能纪录下来,确实是很宝贵的.既然喜欢文字,有时间就一定要坚持写.俺看好你.

这是我看到鸟哥唯一一篇长论！很喜欢，加油！
有这个才能就要自我发挥，不要等以后留下遗憾！
虽然一些文字偏见不同，但字字句句出自你心底深处！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凡事我们尽力而为，不求最好，只求越来越好！

                                    十




       杜鹃叩开映山红点缀江山，抛却风的执着，收敛雨的喧哗，春阳终于睁开朦胧的眸子；丹青师竞技展华，淡绿、翠绿、墨绿，绿的汪洋，呈献花的芬芳温馨，五彩缤纷。
       放飞鸽子，久困的鸟也不错过飞翔的机遇，回旋天空，与和平鸽共处；密密麻麻的蚂蚁，组成一支长长的队伍，搬运着人遗弃的米粒，似获至宝。生活是美好的，向往明天，更应立足于今天。尽管外面的世界很诱惑，又精采。自感已经疲惫！
       准备好浮网，驾着渔舟乘浪试捕。老渔民示好，愿教我放浮网。世界没有无缘的爱，更没有凭空的恨。我乍入行，渔者个个阴阳怪气，仿佛我踹了他们的饭碗。海上捕鱼，篙子劈头盖脸来，拿着柴刀“回敬” ，司空见惯。向龙王爷说理，龙王爷闭目养神。曾经我也是个狠角色，一拳下去差一点那个人见了阎王，一把砖刀追得把十几个蛮不讲理的民工七零八落。有一个习武的朋友，从不在我面前谈武功，我也明白自己的性子不适合习武，假如自己从武，又会多了一个李逵
       编撰文字好啊！文字的无穷魅力，敦促我在不断放下心中的屠刀。踏着渔路，有鱼没鱼撑舟在海上走一趟。捕鱼先养心于静，这是我唯一的目的。一顶网被一只舟不慎消灭，心中滴估：不就一顶网吗，人家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撒好网，过了一段时间，一个楞头青把网压在我的网域，结果我没捕到鱼，他也是零。我笑着对他开玩笑：“我的网被你强奸了，鱼吓跑了！”
       野蛮打出的江山是血腥风云；文明创导的世界是其乐融融。钱固然重要，挣来钱让自己心花怒放，令别人心悦口服就是目的。当自己夹着尾巴倦缩在囹圄中煎熬，还不如自由之躯在海洋中放任自流。
       老渔民的热情，正是我在去年底寒冷冬天的真情感染了他。一次，由于他心急没抛好锚绳上岸而去，船吊锚走锚，眼看将被湍急的潮流逼向塘岸，撞岸意味毁舟，我急急忙忙驾舟追上它，免于一劫；北风呼啸，十指疼，老渔民的柴油机坏了，叫我帮他修，我二话没说，饿着肚子帮助他……
       就象郑板桥劝导弟弟别与邻居争房基似的：让他一寸又何妨。“难得湖涂” 啊！
       日月精华，当年轮把自己的心辗去污垢，这个世界不会寒流的存在！

给你第一篇配了张图,洋北拍来的.

文如其人，见字如见人。继续期待下文

                              十一


       沙滩，湛蓝的海水，明媚的阳光，淌漾在惬意的风中，那是梦之求。人生活在梦中，也会不辞劳苦。梦醒了，旭日东升，面对生活，又将正视现实。享受时光，尽管辛劳，凭着自己双手，同样可以创造“自由王国” 。
        螺旋桨催促海面的激情，我驾着舟毫无目标绕行，心中有七上八下的吊桶。尽管老渔民自告奋勇愿指导我放浮网，我没有相邀。我是个压根儿不喜欢求人的人，正因为自己的固执，触了不少霉头。我刚入商海，有一官员老是找茬，几乎被逼得走投无路，我家老头子提议我找从政的远房堂兄，远房堂兄随手拿起电话，给那个官员，从此相安无事，那位官员并且帮我时不时地在上级领导面前通融。从此，商海有了三百六十度大转弯。
        鱼是无罪的，为什么要捕它，我至今也不得其解。舟上放置六顶崭新的浮网，自己能不能操作成功，还是个未知数。
见到远处的海面有一只船在侯潮，好象是一对脾气很好的渔夫妇。近了，我把靠了过去，说：“没抲过浮网，一个人不知放不放得出？”
        男的冽着嘴，笑着接上腔：“浮网好放的，一个人放得出！”
        “真的？”听后我信心倍增。
        “学，到外面大点洋面去学。”他用手指着西北角，关心地叮嘱。
        我挂上挡，舟慢慢驶离他的船。突然间脱口而出，问：“不知浮标多否。”虽说自己未曾放过浮网，浮标是浮网的一大克星，快速浮动的网，一旦缠上阻碍物，网被扯破是不幸中大幸，全部网报废也是常理。每个浮网手，都要学孔明般神机妙手，观风向、潮流是必然的知识。在狭隘的一线仅存的江面上漂浮网，捕到鱼的同时，保证网不失，想想也心悸。
       明知山中有虎，偏往虎山行。人家能，我不能，我却不信这个鸦。放网，自己逼着架开阵势。瞧人家容易，自己动手难啊！懵了，舟在行，网赖在舟腹一团糟，出去的网成了舟的尾巴，拖拉着。急急挂空档，拉起网，一条剑鱼在网中挣扎，这条命该绝的鱼中了头彩。首网抲头鱼，好兆头。
       感觉把网放反了，捋顺网，置换网的上下纲重新开张。网是出去了，自己手忙脚乱不说，网似根绳，七碰八撞的，不是勾住柴油机，就是挂在舵上，甚至要把人拽下水的架势。鱼没捕，自己成了撕网“高手” 。如此下去，家有金山银山也会“撕” 空，几分钟，千把元的网就成“残废” 。这还了得，空档空档，收起网，瞧着一个划破的窟隆，心疼啊！网啊网，岂不是壮士志未酬，含恨去？
       苦了网，急了自己。再次捋顺网，思索了会儿，重新战斗。自己再一次手舞足蹈，网乖乖地出去了，不敢恭维自己放入江流的，上纲绕下纲，下纲缠上纲，真的，啼笑皆非！但是，心宽了许多，证明自己一个人能放出了六米高的浮网了，只要不断实践，这条路是可行的。
      一个下午，一共收放了三网，捕获三十来条剑鱼，第二网逃去一条约十来斤重入网的子鱼，那个男的开玩笑说：“逃去一半的浮网本钱” 。
       说来也巧，三十来条剑网，换来一百一十八元钱。

小小鸟 发表于 2013-3-29 20:09
十一

这几天鱼捕累了，晚饭后写了这些文字。未作修改。
后继可能要待段时间了。
明天起早又得捕鱼，困高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