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
法国有一位作家叫施笃母,他的小说像少女的肌肤一样光滑细腻。读他的小说,就如牵了一位妙龄少女的手,而少女似乎正用纤弱的声音在与你对话;读他的小说,我们会顿悟什么是“浪漫”!
很多人说浪漫是属于男女之间的事,那是最粗浅的认识。浪漫是一个世界通用的词汇,他是一首世界各地人民都会看懂的诗,是国际间交流的手势或者动作,如舞蹈,如竞技,如微笑。浪漫,是一杯让人渴望的陈酿,或是一汪从山涧缓缓流淌下来的泉水,或是一座长满野果子的山……
中国公认的成就最高的浪漫主义诗人是李白,他的诗极少涉及男欢女爱,很有意思的是他的著作往往被冠以浪漫的头衔;同样,像柳永,欧阳修,温庭筠等人的诗歌却用“婉约”以名之,还有王安石,司马光,范仲淹等人物的诗词也充满了缠绵的意蕴。李白的诗歌气象宏大,想象丰富,以浪漫缀饰;宋代“婉约派”则相对于温情,却并没用“浪漫”这样的词汇去修饰婉约词。可见,浪漫并不只属于男女之间。
北宋,词以婉约一派最有意思,也是婉约派成就最高的时期。“三言二拍”里有一出《众名妓春风悼柳七》,柳七此人文采风流,相当于现在的明星,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引起一阵反响,那声势和热度绝对超过现今的任何明星,大街小巷,华堂贵府都有其影响力。柳七的浪漫在他死后最能衬托出地位,因为此人改变了妓女这个职业在民众心里的看法,我们常听说的“卖艺不卖身”就是出自他的手笔。柳七的词风靡全国之时,就是妓女们的素养和才艺最是风华绝代的时候,那时候妓女不再以贩卖肉体而讨生活,而那些所谓的“嫖客们”也不再执着于肉体,顷刻间,举国皆是艺术。柳七死后,达官贵人可能只会少听一些靡靡之音,而对于中下层的人民,他们就得到了新的胜利,这也就是为什么会有“三言二拍”这一出的原因。大多的评价都会觉得同时期的苏轼拥有更高的成就,但从这方面而言,苏轼是远远不及柳七的。这就是浪漫,改变素养,提升品格,让人陶醉。
我们且这样评价吧,最早的浪漫主义诗人是屈原,他的浪漫在于维持国家统治;公认成就最高的诗人杜甫,他的浪漫在忧国忧民;豪放派的苏轼和辛弃疾的浪漫在于时代的胁迫。在诗词上,浪漫主义的创始人应该是《诗经》里那些不知名的作者,或者说是“劳动人民”。
千万别傻傻地认为浪漫是只属于男女之间的事,或者说是人造的浪漫氛围。当他人点起昏暗的蜡烛正准备烛光晚餐的时候,我可以悠闲地漫步在林间的小道,听虫鸣鸟叫;当他人乘上电梯,在城市的最高楼瞭望的时候,我可以在海边的山坡岩石上看潮涨潮落,听潮来潮去;当他人在音乐茶餐厅里享受平淡时,我可以在落叶的木凳子翻开一本浪漫的诗歌,并夹一片落叶在其中,或许还可以题上一首小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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