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小小鸟 于 2013-2-21 16:26 编辑
读着朱自清老先生的散文【匆匆】,岁月的脚步从军伐混战的、硝烟漫弥的二十年代,跨越新的世纪。追随不了岁月的脚步总有那么多人彷徨,如果自己在迷茫中把自己压缩成热锅的蚂蚁,还不如让自己的睿智,创造一潭水,成为游鱼,那怕这个潭圈得很小,自己也是自由的。
揣着文字之梦,不迷恋金钱,不崇拜名人,不去追求虚幻的所谓上流社会。我的脚下每天都有富饶的沃土,激励着我去耕耘,不计得失,这是我有生之年最开心的一件事。
这个初春的阳光已成为奢侈品的早晨,我驾着电驴,往田野中行。
昨天,好友叫他儿子送来了许多雷公笋。他家去年底没给竹园采取保暧措施,这是原生态的,第一批笋,味儿特别鲜美。笋,自然记念起马兰头,马兰头配上笋,加些肉、香干等等,也是美食。为美食而奋战,也是情理之中。
电驴顺着流溪岸边的小道而下,惊起一群小鸟伧促掠翅,在渺无人影的田野,构勒出生命的挚爱。潺潺涓流欢腾着,没惊扰你吧?节气入春将二十来天,田野中许多植物处在襁褓,依赖大地慈母的呵护。
放好电驴,所到目的地,将近一年没来,那条溪流已整治的面目全非,那个自认为盛产马兰头的土丘,泥土早被挖机搬空。我怔怔地,决定重新寻找新的地块,转身往另一个方向细细寻觅。艾,雾葱很多,这不是我所猎杀的目标,它们可以安然无恙地享受生活。
在一个塘岸的斜坡上,拔开枯萎的乱草,终于见到了零零散散的马兰头,着实长得太小了,手根本捞不住,用剪刀胡乱剪了几下,怏怏地离开。心里黯然嘀咕:看来那盘美淆要成泡影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挪步往南,跨过小沟,往那间小小井房方向移动,我知道那里有一小块撂置的土地。只要不被开荒,长着红皮马兰,马兰有两品种,除去红皮的,另一种是白皮。红皮的要比白皮的香。我们象山人吃马兰头的很少,怎么弄可以吃,不象慈溪那样家喻户晓。马兰头性寒,笋也是寒性且多纤维食品,春节里油脂食物吃的太多,缺少运动,肚子撑得荒的活,这盘菜也是助消化的。
哈哈,拔开乱草,乖乖,草丛中安静地躺着马兰头。对不起,我要开杀戳了。一株,两株地用剪刀把它分离,细心地拣去杂草和黄叶,这道工序是必需的,杂乱地带回家,否则又得费时更费工。在这里捡完,中午一餐是够了。来了,总希望多搞点回家。这是人贪得无厌的本性。
伸直腰,跳过几条沟沟,顺着泥泞的田梗继续往南行,途经一块草籽田,草籽诱人。想搞点回去,主人不在,还是放弃了。仍管田野上无人,管好自己的手还是必须的。让别人瞧得起,首先要自己对得起自己。
到了一块曾经荒芜的土地,已被种植,马兰头彻底铲除。徒劳。岁月总是在不经意间徒劳度过。有人常常会好奇地问,说:“你以前那个店开得好好的,为什么生意不做了?”接着又会劈头甩出一句,“钱赚得太多了?”真的,如此之话听得多了,让人厌烦。十年商海,确实给我创造一定的财富,当我厌倦了这种生活,难道我不能一次平静地喘息吗?当然,有人会笑掉牙,一个大男人,放着几千元一月的工资不去赚,在田野转悠採撷不值钱的野菜。
金钱可以决定地位,同样可以选择圈子的大小。世俗的人,常常用金钱去衡量自己的得失,其实,这种人很累。钱固然重要,当钱基本上能解决生活就可以了。当然,人在任何时侯不应丧失斗志,择机奋斗是人生最美的呈现。
踩踏田梗往东走,淌过溪流,奔流的小溪,洗涤了污泥,水行在鹅卵石上,自然捎上融洽的欢歌。溪上游一只孤独的小斑鸠在觅食,或许喝水。小斑鸠细眼与我双目对视了会儿,没有飞的意识。再见,小鸟!
在田梗上,压根儿找不着一株马兰头,穿越一条塘岸,一枝黄花的残枝,把我挡得步伐艰难,我出于本能地、一步步地挪出那些外来物种的占领区。又到了溪边,溪边有一株孤伶伶的开花白菜吸引我转身,辦了辦叶子嫩嫩的,不错,无公害的蔬菜,应该带回家。又增了一碗盘中餐。
穿过竹桥,找了些零零星星的马兰头。太阳如含羞的少女莞尔一笑,赶紧转身拉起帷纱,遮住了美丽的脸庞。枯草在微风中摆摇,是感伤?不,在新的生命诞生之际,必需有许多的消失,重拾。这是自然规律,谁也无法改变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