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学良晚年曾写过一首诗:“自古英雄多好色,未必好色尽英雄。我虽并非英雄汉,惟有好色似英雄。”年轻时代的张学良,确实是个多情种子,他浪漫狂爽,自诩“平生无憾事,惟一爱女人”。
张学良的女朋友很多,其实他并没有怎么追过女人,大多数是女人追他。在这方面,张作霖不管他,当初,张作霖只要他同意和于凤至成亲,就默许他在外面再找女人,对张学良的婚姻既施以高压,又出于放纵。张学良在女人问题上,一开始就存有一种未遂心意的不满足,虽然后来和于凤至夫妻美满,并没有出现张作霖预料的分居现象,但张学良潜意识里总想要去另辟蹊径,所以,早年常有风流韵事,人称“花花公子”。
张学良曾不客气地说过:我有好多女人,不是女朋友,我指的是跟我发生过关系的女人,但都是与我政治上没有关联的女人,都是在酒饭、打麻将一类事情上交往认识的。
溥杰的前妻就是其中之一,张学良跟溥杰很要好,但他跟溥杰的太太有暧昧的关系,当时不少人都知道这件事。张学良曾劝溥杰做个军人,并要他到自己的讲武堂念书,毕业后留下来在自己的军队任职,溥杰听后心动,但后来他的家人劝他不要来,说张学良把你弄到奉天,会把你弄死的,因为张学良和你太太有关系。溥杰害怕了,后来就没有到讲武堂去念书。
溥杰的前妻姓唐,是个满人,她家世显赫,光绪的珍妃、瑾妃都出自她家,她管她们叫姑,因此,她从小便在宫里长大。她父亲当过驻藏大臣。这位溥二奶奶是跟着瑾妃长大的,宣统皇帝很喜欢她,她几乎就要成了溥仪的人了,但瑾妃说她这个人不能当妃子,因为她的性情太淫荡了,因此她就没有被选上妃子,而是嫁给了溥杰。
溥二奶奶早就对张学良有心了,一次,张学良和朋友们在北京饭店吃饭,恰好溥杰和溥二奶奶也在那儿,由张学良的一位亲戚牵线,溥二奶奶便结识了神交已久的张学良,并邀请张学良第二天到他们家里去吃饭,张学良答应了。第二天到了溥杰家,溥二奶奶拿出一本厚厚的贴得整整齐齐的新闻剪报本给张学良看,张学良打开一看,惊呆了,里面贴得满满的全是近几年来报纸上有关他的消息和图片!溥二奶奶之意,不言而喻。于是,张学良就和她好上了,张学良非常喜欢她,而且还差点娶了她。
溥二奶奶是个聪明绝顶的女子,她有心计,会做人,还常常耍耍小手段。她也有点小才气,能写诗,善作画,但她最大的缺点是惯会作假,张学良是最恨人家作假的,后来他发现溥二奶奶的画是人家改过的,诗也是人家替她做的,继而他又发现她这个人完全是玩假的,可是张学良还是很喜欢她,他直到晚年还说:“她混蛋透了,她要不是坏蛋,那我就会娶她的。”
另外,张学良还曾和国民政府外交部王部长的妹妹同居了一年多。那是中俄会议后不久,王部长带着他的太太,他的女儿和妹妹到奉天来。当时张学良对王部长的女儿一见倾心,可是,王部长的妹妹却对张学良情有独钟,她见张学良对自己的侄女有意,便动起了心思。张学良给王小姐寄照片,写信,王部长的妹妹全都把它们扣留下来,不让王小姐知道,并且自己给张学良写回信,一来二去,张学良也就和她好上了,那王小姐一直蒙在鼓里。
天津最有名的梁家,怡和洋行的梁买办有四个女儿,最小的女儿四小姐一直钟情于张学良,张学良也很喜欢她,经常跟她开玩笑。梁四小姐有一天正色道:“张先生你别跟我开玩笑了,我问你,你喜不喜欢我?”张学良还是笑嘻嘻地说,我喜欢你啊,我当然喜欢你啊,还逗她说:“那你呢?”梁四小姐一本正经地回答:“我也喜欢你。但你不要那样跟我逗着玩了,你喜欢我,你真能娶我吗?”后来,梁四小姐嫁给了叶公超的哥哥,她嫁了以后,张学良还到她家里去过,她抱歉地对张学良说:“张先生,你到我家,我无法请你吃一顿饭,我没有钱请你吃饭。”
原来,梁四小姐出嫁时,她父亲见叶家很有钱,就没有多陪送她嫁妆,仅给了她四千多块钱,这样一来,叶家就看不上她了。梁四小姐结婚后,生活过的很不好。一次宴会上,一个交际花拼命地向她丈夫灌酒,她在旁劝了一句:“你的病刚好,少喝一点吧。”谁知她丈夫过去就给了她一个耳光。梁四小姐这下彻底心灰意冷,自杀了断。张学良一直很怀念她,说:“可怜啊!她是很刚烈的一个人呢。”
但是,张学良虽然爱女人,但他并不乱来。在男女生活上,他并不像外间传闻的那样是一个放荡无羁的花花公子,他从不与部下的太太有任何暧昧关系,连玩笑都不和她们开。甚至张学良家里的人,也不许和她们来往,部下们的女儿们张学良也不许她们到家里来玩。他怕招凤惹蝶,惹人说闲话,这是张学良自己给自己定下的做人的界限。第二次直奉战争后,他在北京时常去北京饭店跳舞,但并不轻于接近小姐、太太,只是常找一位年长的太太做舞伴。一次那个太太倚老卖老地问他:“张先生为什么不找别人,专爱找我做舞伴啊?”张学良回答说:“和你跳舞,我家里的人都会放心。”此话不胫而走,一时成了社会趣闻。
张学良认为交女友未尝不可,但他最反对有“狗肉将军”之称的张宗昌到处找女人的那种作风。有一次在前方作战,张学良和张宗昌同住一房,中间仅有一张布帘隔着,张宗昌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三个女人,还一直地问:“汉卿,来一个好不好?”张学良假装睡着了,根本不去理他。他说:“交女朋友未尝不可以,但像张效坤那种作风,未免太下流了。”
张学良还有一个朋友,也是一见面就谈女人,常教人听不入耳。张学良说那时西北有个名叫满床飞的女人,结识了他这位朋友,而那朋友又是以怕老婆出名的,于是采用移花接木法,叫那女人在名义上嫁给当时陇海路局的一个小局长作掩护,暗中却是他朋友的外室。张学良说,这么乱七八糟,真是荒唐之至!
张学良晚年总结自己的一生,说“我乱七八糟得很,不能说得上是什么爱情,我年轻时是非常荒唐的。”“有一次,我父亲在我第五个母亲那儿,他冲着我说,你这小子,你当我不知道你,你尽出去跟人家混,混女人。我可告诉你,玩女人可以,但你可别叫女人把你给玩了。我的五母亲在旁边说,得了吧,你的儿子够坏的了,你还教他呢。”“但是,我问心无愧,我除了好点色之外,没有出过旁的错。”
台湾《时报周刊》记者曾采访张学良,问他:“有人说你是花花公子,你是怎样看的?”张学良剖白自己说:“我从来不是花花公子,不过现在你们也许可以说我是个花花老人。你们看,我现在花最多时间的地方就是床上,有时候早上11点才起床,吃过中饭又去睡,一觉到3点,你们说我浪不浪漫?” 摘自《张学良家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