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一点点 于 2012-12-26 08:07 编辑
平安夜之碎碎念
冬夜，在接孩子回家的路上，感觉到手机在袋中发出的震动。
回到家，读到晴发来的短信：
“起看烟花明灭中，灯浮夜海满城红。人间此刻阴晴雪，写到平安处处同。”竟然又是一年平安夜，最近的日子过得潦草，除了工作日记里的备忘，今昔何昔与我又有何干？幸好，还有晴的短信提醒，在这个冷寂的冬日里，让我感受到了一丝暖意。
之一：
想起几年前的一个平安夜，和前同事一起家庭聚餐，车行在如蜗牛散步的路上，才恍悟是平安夜，在路上开了近两个多小时后，才爬到天一。这一念想，已是经年。旧人旧事，如若我不念及，仿佛不曾经历过。可是，在某一个记忆的叉路口，无论你情不情愿，往事仍会穿尘而来。离开从前工作的地方已经五年，从离开那一天起，我再也没有回去过。
不久前，单位组织去厦门，过安检验票准备进站时，手忙脚乱中接到Z的电话，即使手机提示的是一个陌生的号码，Z的声音在嘈杂声中依然清晰如昨。我笑他总在不合时宜的时候打电话，告诉他等我坐上火车再联系。
安顿好行李，我把手机放进包里，只到抵达终点，才打开它。
手机显示Z的电话进来过，或许因为恰好过隧道，显示的是一个短信提醒。那夜，只到入睡前，我才回：等我回来，我联系你吧。
直到周二下班，才短信过去，这两天忙，明天我电话你。Z回我，明天十点去上海。你到时打我电话。我回，这么忙，那以后再联系吧。
周三，办公室电话里响起了Z熟悉的声音，到底还是他打来电话了。请原谅我的怠慢，其实，我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能说什么了。
Z曾是我同一个办公室朝夕相处多年的同事， 那些共事的日子里，彼此熟悉如亲人。在我离开之后，也许是一贯的行事风格使然吧，我生生地把从前全部抹去了。半年多以后，Z在电话里诚恳地向我表达他的歉意，我没有想到，一个中年男子，能放下他的自尊。我想，很多时候，我为什么总是在扮演接受道歉的角色呢?
此后Z的生活若发生了什么大的变化，会打电话告诉我，比如孩子考高中，家里换了房，工作有变动等等。有时，他也会说，你从不会主动打电话给我。我也总是笑笑说，我不是每次都很认真接你电话的吗？在火车站上接到Z的电话，正是告诉我儿子当兵的事，那天，他亲自把儿子送到杭州。
其实这五年里，我们再也没有见过面。
之二：
再想起，去年的平安夜，依旧是在天一，收到W哥的短信，在人潮涌动里，一句简单的问候在手机屏里亮起时，我仍能记得那时的欣喜。
几日前，收到W哥的贺卡。拿在手中展开，读完，又从抽屉找出从前的贺卡，三年，三张贺卡，把它们一一排在桌上，看着那一手漂亮的字体，不由失神良久。安静到每一年只收到一次祝福了。因为稀薄，所以珍贵。
我常常觉得自己薄凉，比如我之于Z，幸好Z的耐心与不介意，五年里，还会有问候，还能知道彼此的状态，过得好或者不好。
我只在静夜里想他们，想念那些被我遗忘的朋友们，偶尔，心也会生生地疼。比如，此刻，在平安夜，我只能用文字，码下这些不知所云的思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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