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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是一种天生的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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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uqingsong 发表于 2012-11-27 18: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帖最后由 xuqingsong 于 2012-11-27 18:57 编辑

□撰文/王砚 供图/蔡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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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天新,祖籍宁波象山,1963年出生于台州黄岩,15岁考入山东大学,24岁获理学博士学位,诗人,旅行家,随笔和游记作家,现为浙江大学数学系教授、博导。最新作品为《数学与人类文明》和他的游记三部曲。 另注:蔡天新父亲,蔡海南,原名蔡显福,祖籍浙江温岭,1921年出生于浙江象山,1944年考入昆明西南联合大学,1948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历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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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7月27日-8月9日,行程3067公里,从杭州到衡山的旅行。手绘/蔡天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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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浙江台州市黄岩,永宁江上游,浮桥这边是蜜橘发源地,对岸是新岙,蔡天新少年时居住过的一个小村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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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国沙勒维尔市中心,书店橱窗上印着蔡天新的诗句《疑问》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像一束子弹,穿过暗夜的墙。

  94个国家、393次旅行和400余张手绘地图

  和一个数学家能聊些什么?逻辑,定理,变量?——试着跳出以往经验吧,无须畏怯三分;如果你恰好也是一个背包客,地图控,文艺青(中)年,说不定,这场聊天就像一次旅行,光怪陆离,充满各种意想不到的妙趣。

  8月6日,不算炎热的夜晚,在杜甫江阁的小茶馆里,和蔡天新,这位温文儒雅的浙江大学数学系教授愉快交谈。

  席间,他用一口江浙味道的普通话,说到某次在国外遭人打劫的经历,绘声绘色:“几个壮汉,一个在前故意使绊子,另一个在后趁机掏我的裤袋。”而他居然在踉跄的瞬间,本能地死死按住那只已经伸进去的手。僵持了一会,他们悻悻地散了。说起来,他在高中时就是一名不错的体育健将,曾经一连拿过两个全校冠军;他还喜欢对抗性比赛,是院系教工运动队的主力。

  他当然葆有数学家的种种特质。比如,他会注意到法国的20个区,是按著名的阿基米德螺线排列的;他会认真问我,书面采访问题的回复需要多少字数。但他终于身体力行,颠覆了戴深度近视眼镜、身体羸弱且终年挂着一副沉思表情的传统形象。如今,他既是两个孪生女儿的绘画老师,也是出版了数本诗集的诗人;有敏捷身手,爱摄影,尤爱旅行,行走五大洲94个国家,留下厚厚5本400余幅手绘地图;精通英语、西班牙语;曾用20种不同的方式进入法国;在维也纳的某个酒吧,他可以成为姑娘们青睐的舞伴,因为在哥伦比亚时,他学会了跳“莎莎”(一种拉丁舞)……

  一长串的身份标签中,数学家与诗人,原来可以并行不悖。而研究数学,写诗,大概是天底下最难的两件事情吧。“它们都是想象的产物,一个研究自然本质,一个体现生命本质,都属于人类最自由的两项智力活动。”还有旅行,这是最直接感受自由的方式——为此,值得用半生的速度与激情去追寻。

  对了,他的第393次旅行,长沙,正是其中的一站。

  从第一次还在襁褓中的旅行到现在,蔡天新的人生中,充塞了诸多第一次:9岁绘制第一张地图、15岁第一次坐火车、28岁第一次乘飞机、30岁第一次出国……“他的所有经历都像是有预谋的。”翻译过蔡天新诗歌的德国诗人托比亚斯·布加特如此评论。地图、火车、天际与河流的航行……仿佛为了弥补童年的孤独,而一再带他抵达远方,直至“世界像一只彩色的卷心菜,一层层剥开来被我瞧见”。

  第一次旅行,从黄岩到南田。渔山列岛,历历海天往事

  浙江黄岩:原为浙江沿海的一个县,以“黄岩蜜橘”闻名。1989年撤县设市,1994年成为台州市的一个主城区。

  20世纪60年代初,在台州黄岩县立中学任副校长的父亲,经过一次反右斗争后,做了一名普通教员,“文革”中,又被“打倒”。如此沉浮起落,直到1980年辞世。北大历史系毕业的父亲,在蔡天新的眼里,帅得“只有电影演员赵丹”差可比拟。1963年夏末,母亲带着几个月大的蔡天新从黄岩回老家南田——那也是父亲的故乡。这是他人生中第一次旅行。

  “汽车从黄岩城关出发,穿过一条叫外东浦的马路,向右拐上一座百米长的大桥,桥下浑浊不堪的河流叫永宁江。”公元675年,黄岩初置县治时使用的名字就叫永宁。除了声名远播的蜜橘之外,其枇杷的产量也在全国名列前茅。

  而南田,是宁波第一大岛,仅次于舟山、玉环和岱山。汽车往宁波方向直行,到达三门县城后,母亲抱着他奔向码头,那里有一班轮船直达南田岛。这条航线至今仍然存在,每天对开一班,沿途风光极其秀丽。

  岛上的樊岙村,就是外婆家。外公在那开了一个南杂店兼乡邮电所。那次去见外婆时,外公已经去世多年了。据说,“有一年夏天,外公喝完老酒,躺在自家院子的竹椅子上乘凉,有位乡邻路过时还听到他的招呼。可是等到这位乡邻从内河码头上取回海鲜,却发现73岁的外公已经停止呼吸,他的脸上仍是红扑扑的。”

  许多年后,蔡天新依照母亲的回忆,画出了这一次旅行的地图。然而地图上一座未标出的岛屿——渔山列岛(浙江外海岛屿,隶属于宁波市象山县),亦牵涉与外婆相关的悲凉记忆。

  外婆最为疼爱的唯一的儿子,蔡天新的小舅,当年曾就读于南京海军军政部电雷学校航海专业,毕业后加入国民党军队,流落台湾,从此天各一方。到台湾才两年,小舅思乡情切,辞去公职,搭船到当时尚未解放的渔山列岛,期盼从那里返回故乡与母亲妻儿团聚。但政治上的阻隔迅速中断了他的回乡计划,外婆闻讯后雇了一条小机帆船破浪而来,与儿子见了最后一面。

  “那一定是人世间最凄凉的一个夜晚,母子俩在岛上唯一一家小旅店里同床共眠,分享着生命中最后的亲情。”半个多世纪后,小舅在台北一间非典病房里辞世。2000年的夏天,蔡天新乘坐一艘客船,一路颠簸呕吐,艰难抵达了这座三代人皆难以忘怀的“梦中之岛”。

  童年,在王林施村,画下比例是一亿分之一的总统先生飞行路线图

  王林施村:位于永宁江边,从那里坐船往下游走二十公里便可抵达东海。

  “1970年,母亲被调到黄岩县城东北方向十公里处的王林乡,在一个叫王林施的村子里做小学教师。原因很简单,她不小心把我‘折子弹’留下的一张印有毛主席头像的纸当成了卫生纸。”

  英国科技史家李约瑟博士在《中国科学技术史》中,谈到了一些中国人率先使用的机械和技术,在王林施村,七岁的天新见到了其中一部分:活塞风箱、船尾舵、龙骨车、石碾、提花。

  每当房东老太太和母亲炒菜时,他就负责拉风箱。提花是妇女们做的活,房东老太太是个织布能手,“印象中她织得最多的是婴孩背带”,也就是说,当她织布时,意味着村子里有孩子要降生了。

  船尾舵的形状像一把大菜刀,竖立在捕鱼船后。渔民们一出海就得好几天,通常他们在海上就把捕到的鱼杀了,用盐把肉腌起来。尽管吃到的是带回来的咸鱼,但“仍然是记忆里最美味的海鲜”。龙骨车(即水车)和石碾,在南方乡村,则随处可见。可是,除了这些,记忆中,王林施村却没有一片绿地,也没有电灯和自来水。

  1972年2月21日,美国总统尼克松乘坐一架名为“76号精神”的飞机,降落在上海虹桥国际机场。在尼克松抵达杭州之前,王林施村就流传着一则消息,由于他的座机(波音707)体积过于庞大,为安全起见,笕桥机场(2000年杭州萧山机场正式启用,笕桥机场才结束了军民两用机场的历史)的跑道临时作了扩建——总统先生的座机是如何飞越太平洋的?正在村小读五年级的蔡天新备感好奇。他对照一本简易世界地图,在笔记本上画下总统先生的飞行路线,采用的比例是一亿分之一,用仅有的几条带方向的线段,把四座城市连接起来。“飞机从华盛顿起飞,先后经过夏威夷、关岛,似乎是来慰问驻岛士兵,尔后,它突然向西北方向的中国径直飞去。”

  七天后,尼克松和基辛格(此公让蔡天新第一次听说了“博士”这个头衔)离开了中国。但地图的绘制却没有停止。此后,西德总理施密特、坦桑尼亚总统尼雷尔、斯里兰卡总理班达奈拉克夫人等外国首脑相继访华,他们的行踪同样被这个偏僻村庄的小学生记录在了笔记本上。总共七幅用圆珠笔或蓝墨水绘制的旅行图成为童年杰作。不久之后,画腻了政客们的旅行图,他又依据母亲和自己的记忆,把十岁以前仅有的几次旅行也描绘出来了。

  “十岁以后,我觉得自己与众不同的地方是,每次游历归来,都会按比例尺,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画旅行图,那上面还记载着抵达的时间、地点和同行的人物。”可惜,这些珍贵的童年地图,全在一次搬家过程中遗失了。

  手绘地图的习惯,整整保持了40年。如今,即便开车他也从不使用GPS,一张地图就是道路索引。“地图构建世界,而非复制世界。它使过去和未来显形。”

  2009年9月,甬台温铁路通车,它刚好穿过王林乡,并在王林施村设了一个车站,就叫台州站。

  那些故乡他乡的河流,水井。所有“从A到Z,我倾心的水域”

  大西洋,波罗的海,里海,死海……

  跟个性刚烈倔强的兄长未名相比,蔡天新的性情中却多了几分“平和迂回”,像河流。

  从黄岩众多的群山中产生的许多短促奔涌的无名河,繁育蜜橘与枇杷的澄江(即永宁江),“像血管一样流淌在身上”。

  六岁那年冬天,一个寒冷的早晨,地上有霜冻。他去上学,一边唱着《东方红》,一边蹦蹦跳跳,结果,扑通一脚踏进位于十字路口的一口水井。“接下来的一分钟时间里,我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恐惧。”幸亏附近几十米处的菜园里有一个“右派”中学老师,大清早在松土,听到落水声,赶紧跑来,用一把锄头把他从两米多深的井水里捞了出来。“这位老师是教地理的(莫非天意如此?),如果还活着,今年应该有九十多岁了吧。”

  许多年以后,他来到印度加尔各答。跟故乡的敞口水井不同,那里的水井极深,井口全封闭,只有一根水管延伸而出,旁边是一根长长的铁把手。诗人泰戈尔故居的一条小巷子里,一个成年男子光着上身穿着短裤坐在这样的井边,头发和身体涂满了肥皂。

  而位于他的定居地杭州西湖边的一口水井,“因为两百多年前一位皇帝的光临和题字,让它所在的村庄乡镇,甚至整座城市都沾了光。慕名前来的游客要花上几十元才能见到它的真面目,以它命名的茶叶,清明前采摘,一市斤价格高达几千甚至上万元。”

  在罗马的纳沃那广场,他曾被大雕刻家贝尼尼的作品《四河》深深感动。四个强壮的男子分别代表非洲的尼罗河、亚洲的恒河、欧洲的多瑙河和美洲的拉普拉塔河。他在拉普拉塔河前伫立时间最久,这条短促的河流哺育了两座神秘的城市,布宜诺斯艾利斯和蒙得维的亚。他想起了博尔赫斯的九行诗《蒙得维的亚》:“……时间的虚假之门,你的街道朝向更轻柔的往昔。”在西班牙语中,拉是阴性名词的单数定冠词,普拉塔则是银子的意思。当年,博物学家达尔文乘坐一艘名为“贝格尔”号的考察船,多次进入拉普拉塔腹地。

  世界上无数河流和水域,唯美神秘,独特的气质亘古不移。记不得有多少回一见倾心,他用数学家的缜密心思,从A到Z,一一细数。

  A,大西洋(Atlantic ocean)。“曾在数十个不同的地点观察过,惊叹于她兼有了富足与贫穷,华丽与谦卑。”

  B,波罗的海(Baltic sea)。“北方的地中海,散落着几座迷人的小岛。”

  C,里海(Caspian Sea)。“世界上最大的湖泊,三支著名的河流从不同的方向注入,水流却不知去向。”

  D,死海(Dead Sea)。“位处两个敌对的宗教——伊斯兰教和犹太教之间,所幸仍相安无事。”

  ……

  “一切都是水,都是水

  时间自身的船体掉过头来。”

  ——摘自蔡天新诗歌《漫游》。

  手谈录 数学是发现,诗歌是创造,两者都是想象的产物

  Q:这个夏天你行走于江(西)湖(南)之间,带着数字和玫瑰旅行,对中国的内陆地理增添了哪些印象?

  A:这次旅行借衡山《数学文化》邀请之机,游历了江西的三清山、九江,在进贤和宜春会友;在湖南则登上南岳的祝融峰,同时造访了韶山、岳阳。除了亲近两省地貌和民俗之外,还再次佐证了我的地理决定论。自从1889年张之洞倡议修筑京汉铁路和粤汉铁路以来,通过京杭大运河的漕运变得不再重要,南北大动脉的要道由江西西迁湖南,在此前后,江西和湖南各自人才辈出。

  Q:数学与诗歌,在你看来,其契合之处在哪里?如何理解欣赏它们各自呈现的美?

  A:两者均是人类最古老的发现,牧羊人计算羊的只数产生了数学,诗歌则起源于播种以后祈求丰收的祷告,之后数学家和诗人仍常常不约而同地走在人类文明的前列。虽然数学是发现,诗歌是创造,数学家运用了抽象的思维,而诗人的思维方式较为形象,但两者都是想象的产物,都需要灵感。诗人的语言以简练著称,数学家的语言也是如此;在一篇科学论文中出现一个优美的数学公式和在一篇文章或谈话中间摘引几行漂亮的诗句,两者有一种惊人的对称。

  Q:南方乡村生活对于你个人气质形成带来了怎样的影响?

  A:台州在浙江东部,位于宁波和温州之间,三面环山、一面靠海,与温州的地理位置有些像,在厉行海禁的漫长岁月里,交通极为闭塞,民国年代仍未通汽车,火车直到2009年秋天才开通。在我成长的文革时期,文攻武卫十分猖獗,后来又成为股份制企业的发祥地。我随当小学老师的母亲,在七个村庄和一座小镇长大,形成了敏感、细腻的个性。后来到北方求学,又在山东生活了将近十年,那正好是青春期,因此变成了南人北相。

  Q:在你的一首小诗《疑问》中,比较明显地体现了速度感:“……冬天的风从梧桐的肚皮上溜走,

  落叶的影子在泥土上摇曳并消失,

  犹如雪飘在湖上被水溶化。

  大人物坐着轿车去上班,

  孩子们被一个个小小的愿望驱赶,

  我们活在这个世界上,

  像一梭子弹穿过暗夜的墙。”

  ——这很自然联想到你的“飞奔向前”的生涯,当你超越同龄人,率先进入他们梦想的阶段时,你是否曾经感到困惑?还是对自己一直抱有强烈的信心?

  A:那是一种懵懂的梦想或超越,绝没有“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如果说有困惑,也就是对前途的一点担忧,我高中毕业时14岁,老北大毕业的父亲已准备好一套木工工具,准备教我未来养家糊口的手段,不料三个月以后,高考恢复了。

  Q:下一个目的地是哪里?

  A:荷兰。乌德勒支大学的笛卡尔中心邀我9月去访学一个月。法国人笛卡尔是我喜欢的人物,我在《难以企及的人物》里写到了他。笛卡尔一生的大部分工作是在异乡荷兰完成的,无论是数学还是哲学方面。他最重要的数学发现是直角坐标系的建立,为牛顿和莱布尼茨建立微积分奠定了基础,那是笛卡尔当兵驻扎德国期间构想出来的,地点在巴登-符腾堡州的小镇乌尔姆。两个半世纪以后,那座小镇诞生了爱因斯坦。每次重访欧洲都会有新的收获。我还想借机去一次肯尼亚,以往我曾5次造访非洲,并没有包含东非。

  他城 温州 “走遍了世界,可温州在我心目中的地位仍无可替代”

  童年多次随母亲去温州探望小姨,途中劳顿非今天可以想象。头天需步行到黄岩县城,入住车站附近的小旅店。为了节省开支,我和母亲只能挤在四到六张床的普通客房里的一张小床上。同室的大多是从偏僻山区来乘车或中转的村妇,行囊中不乏鸡鸭鹅等家禽。每天凌晨总有旅人提着行李悄然告别。在我的记忆里,温州乃孩提时代见过的最繁华的都会。虽说五马街还只是石板路,但两侧的商铺和熙熙攘攘的人流让人兴奋,感觉就像十年后我走在上海的南京路上,或者二十多年后我走在纽约百老汇大街上一样。除了五马街以外,温州留给我印象最深刻的地方,就是停泊在瓯江码头上的船只,其中的一艘轮渡把我从江北的永嘉县带到了温州。

  西安 “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好感”

  这是我最喜爱的一个城市。除了因为它本身绚烂的历史文化,还来自于我父亲为我取的这个名字。我降生的那天恰好是三月三日,连日阴雨天气突然放晴了。父亲从杜甫的诗作《丽人行》中获得灵感,为我取了“天新”这个名字。那首诗的开头一句是: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布宜诺斯艾利斯 巴勒莫,塞那诺街,2135号

  在这里,博尔赫斯度过了童年的大部分时光,如今它已被一座小高层的公寓代替,大概相当于中国的经济适用房吧。我向路人打听博尔赫斯故居的确切位置,忽然有一个在三楼晾衣服的老太太从阳台上探出脑袋,“找豪尔赫(博尔赫斯的名字)吗?他的家已经没了,原先就在这幢房子里头。”后来我才知道,这条街道附近的地区已被当地人称作博尔赫斯。
转载自潇湘晨报http://www.xxcb.cn/show.asp?id=1192314
小拉 发表于 2012-11-28 09:14 | 显示全部楼层
茉莉清香 发表于 2012-11-28 09:15 | 显示全部楼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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