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我的生意亏损很大。30岁出头的我万念俱灰,关了厂门,上了钥匙。
背起行禳,南下广州散心。在广州天河客运中心下车,不小心碰了人家,引来了三四个男人的怒骂与挨打,还抢了我的背包。
我身无分文,带着疼痛,流浪街头。街头的凉水摊,飘来的饭菜香,无不令我流口水。站在小面店门口,用眼不断望里瞅。店老板娘看看了我,没说什么,把我引了进去,找了个角落让我坐下。不一会儿,热腾腾的“兰州拉面”上来了,我拿着筷子,手不停的抖,看看面,又瞅瞅老板娘,只听她说“孩子,吃吧”。一股暖流从嘴进到胃,最后到了脚心。
吃完面条,我又要上路流浪了。老板娘在厨房里传来了话:“孩子回家去吧,家里人等着,到了家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走出不远,我摸到了口袋里的一沓钱,不知她何时放进去的。我的眼湿润了。
回到家乡,打开封闭多日的厂门,摸着已积上灰尘的机器,耳边仿佛听见机器又重新响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