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的方言非常丰富,特别是石浦、爵溪的方言都有很强的地方区域性特征,就象石浦一镇就汇集了不同地方的方言,延昌的福建话,南关桥外的台州话,中街的宁波话,东门的三门话,城里的石浦话,各具特色。如今大家都讲普通话了,这些方言正在逐渐消失之中。我觉得石浦方言尤其对研究石浦的渔文化具有很多参考价值,象山每个乡镇都有自己的方言,有些方言还特别有趣。但象山方言大多没有文字记载,给收集带来困难,在此希望大家看到后能给予接上哦。
象山方言中的叠音词非常丰富多彩。因为它们直接来自生活,很有地方特色。如象山话:“疙人(这个人)胖鼓鼓、矮顿顿、面孔圆滚滚、鼻头红丢丢(酒糟鼻)、眼睛浑淘淘,一日到夜昏咚咚。”这句话里不带一个“酒”字,不带一个“醉”字,一连串的叠音词就活脱脱地画出一个酒鬼的形象。这就是象山方言中叠音词运用之妙。
象山方言中叠音词往往是形容程度浅的,形容程度深的就运用比喻法。比如“红希希”是比较红,有点红,“血滴红”就程度深了;比较硬叫“硬卜卜”,非常硬叫“石骨铁硬”。好多叠音词都有其相对应的表达程度深的形容词,这是人们在生活的直接感受中创造出来的口头语言,显得形象而生动。
程度浅的各种味道有“甜咪咪、酸注注、苦答答、咸滋滋、辣呵呵、淡索索”等,程度深的叫“蜜通水甜、节骨头酸、石末烂苦、生结死咸(或生结咸)、雪刮淡、透骨鲜”等。
比较冷是“冷溢溢”,非常冷是“冰骨冷”。比较热是“热烘烘”,非常热是“达达滚”。干与湿的浅程度是“烂答答”、“燥锉锉”,深程度是“粥刮烂”、“头刮燥”。光线暗亮程度,比较级是“暗洞洞”、“黑出出”、“亮作作”,非常级是“漆墨暗”、“漆墨洞黑”、“雪刮亮”、“橙刮亮”。形容厚薄程度有“薄滴滴”、“厚得得”和“纸薄利”、“岩厚厚”。
场面不热闹叫“冷清清”,非常冷清叫“冰冷气出”,也叫“冰清水冷”。态度凶的叫“凶煞煞”,更凶的叫“死凶烂恶”。嗅觉上有臭与香味,比较级是“臭唏唏”、“香喷喷”,非常臭非常香就叫“脓得臭”、“喷刮香”。牛皮糖有点韧叫“韧吊吊”,有些粘牙,非常韧叫“吊结韧”,那是咬不断了。地上有点滑,就叫“滑滴滴”,你走路要小心,非常非常滑叫“滴滑溜起”,那你非跌跤不可。
网络红人厦门大学教授易中天先生在《大话方言》这本书中写道:天地玄黄,五谷杂粮,男人女人,北方南方。活法不一样,说法也不一样。南方和北方,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于是就有了“方言”。
方言的确是文化最鲜活载体,通过口耳相传,我们可以最直接地感受到地域文化。象山的方言,五彩缤纷,充分折射出丰厚的文化底蕴。
数十年来,我县在大力推广普通话方面已经取得很大成绩, 但是我们也看到,如今已有不少小孩子不会说或者说不了一口纯正的象山话。我们认为,要正确处理推广普通话与尊重方言的关系,一个有着历史和文化底蕴的地方,没有必要让方言消失。因为方言与推广普通话,并不是“你死我活”的关系,而是可以并行不悖,越多的包容越能显示出文化的魅力和活力。一个人能够学好英语和汉语,西欧人能够说多国语言,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同时掌握普通话并记着方言呢?
语言是文化的载体,失去了方言意味着什么?就好像如果我们失去了吴方言,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保护昆曲?谁懂?如果东北小品,将东北话里的“忽悠”换成“欺骗”,那么小品还有什么看头?
方言的存在,让文化更加流光溢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