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醉书生 于 2010-10-4 08:12 编辑
稻子与杂草
稻子一直在农民的呵护下成长,所以他谦虚地低下脑袋以报答。杂草一直在农民的仇视与攻击下生活,所以他昂首挺胸,延续着非凡的活力。
十月一日,我坐在拥挤的车上,车窗外的太阳失去了云朵的阻挡,温热的光芒斜照着车里浑浊的空气。天的远处是几座葱郁的山,被渺茫的雾气遮住了锋芒,其中许多深沉的绿色骑着白色的马匹飞驰出来,踏出了许多青黄的条纹,一行一行有秩序地排列着。或者说那些稻子是兵阵,统一穿着青黄的装束,笔挺笔挺地站立着,等待首长地检阅。偶尔有几道白色的河流连着远处的山峦,恰若是军阵中空出的过道,水中的浮萍正是缓缓驶过的绿色塔克和装甲车。还有有几株草挺着胸膛,尤为引人注目。
小时候,启蒙老师语重心长地教育我们说:“做人要做稻子,稻子长大了能长稻谷,稻谷维持着我们的生长,可千万不能做杂草,和稻谷抢阳光水分空间,不能贡献什么,反而要阻碍稻谷的生长。”然后,整个教室异口同声说:“是,长大了,要做稻子,贡献自己。”我从没有怀疑过这句话是错的,直到我看到了这样一个寓言:
一个农民幸运地得到了上帝的眷顾,上帝对他说:“我可以帮你达成一个愿望,请说吧!”
农民回答:“我只要我的稻子没有杂草地干扰,没有风雨的摧残,只要他们无灾无难,其他我毫无所求。”
那一年,农民相当空闲,不需要去照顾稻田,每天悠闲在家,高兴地等待着收获。等到秋天,农民到田地里去收获,傻眼了,稻子们竟没有一株结了稻谷。
杂草或许不是灾难,而是一种给予。当一匹马温驯地接受一切人类地赐予的时候,伯乐是不会觉得这是一匹千里马的。千里马往往是有自身的脾气,他要经过一定人的手,经过一定程度地驾驭以后才能驯服,一匹好马是不会屈服于唾骂与鞭打的。杂草既然作为杂草,他就有自己的性格,不臣服于农民的锄头之下,今天除了一棵,明天他的种子将继续发芽生长。我相信寓言里的农民以后再也不会歧视杂草和风雨了,他会感谢杂草和风雨,因为是杂草和风雨带给了他饱满的稻谷。
杂草与稻谷就是在打仗,结满的稻谷是稻子与杂草在战争中积攒的珍贵的经验。在车上,我幸运地瞧见了几株突兀的杂草,就因为这几株,才激活了我的思想,翻新了一些记忆。这是我和时间在做斗争,文字是我作为一棵稻子结的果实。
杂草虽然不能像稻子一样结出果实,可是农民如何也不能把他消灭殆尽,为何?
杂草一直在变化着生长的地点,他自己虽然死了,但是他千千万万的种子却随风散播了。杂草一直保持着年青活力,因为他的躯体在不断地被人铲除,他的思想还在,所以每年每年他都在这样的环境中重复生长,所以我每年看到他都是碧绿碧绿的,并且饱含青春与活力。
在我下车后,我要面对稻田深深鞠一躬,感谢稻子,感谢杂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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