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西楼 于 2010-6-5 17:41 编辑
“西北有高楼”不敌“北方有佳人”
夜风嘶鸣,夜雨凝重,远山着黛,近灯摇曳。夜晚总是如此凝重,只有孤灯长明,也只有这盏灯,诉说岁月的流逝,李白诗云:草不谢荣于春风,木不怨落于秋天。为什么?李白解释过:万物兴歇皆自然!
是呀,是自然,自然而然。可是当我们斜眼周遭,那一切都出于自然吗?显然不是,造作、矫情始终包围着我们,一切看着那么真实,但又那么虚伪,当闭上疲惫的眼睛,脑海划过云烟往事,本已自然形成的睡意瞬间化去。只剩下,一丝丝的不安萦绕心头,如大海波涛一般此起彼伏,竟然汹涌起来。
山间的草木,从嫩绿,到深绿,再到墨绿,最后泛黄。这种颜色的变化昭示着季节的变化,季节为什么变化?因为自然如此。春去夏来,这是自然,夏的肆虐或许是因为春的放纵,秋继炎夏,这也是自然,秋的萧瑟或许是对夏的矫正,最后严冬,或许是最终的归宿,让世界冰封,让大地长眠。
很多时候,人是自然的,但人心却不属于自然。不过人心可以假装自然,所以有人“烟花三月下扬州”,所以也有人“花底离愁三月雨”,同样有人“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也有人“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于是,我只好在这盏夜灯下彷徨起来,表面上很宁静,但那从手指尖升起的烟却很自然地出卖了这种假装的宁静,那烟似乎就是从心底升起的波澜,让人对内心的起伏一览无余。
八年前,我第一次读到“西北有高楼,上与浮云齐”的诗句,我不禁怦然心动,很自然联想到“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国,再顾倾人城”。高楼之上,弦歌慷慨,北方佳人,倾国倾城。前者动人,是因为打动了我,后者也动人,因为打动了刘彻,我觉得,这些都是自然,但是不自然的是只能继续吟唱:“上有弦歌声,音响一何悲”,“一弹再三叹,慷慨有余哀”,而刘彻能随心所欲,得抱佳人。
岁月流逝,是自然,草木兴衰是自然,但万物出于自然而不归于自然,而归于偶然,“屈贾谊于长沙,非无圣主;窜梁鸿与海曲,岂乏明时?”,贾谊、梁鸿的遭遇并非自然,而是偶然。而“杨意不逢,抚凌云而自惜;钟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看上很自然,但这是建立偶然上的自然。
看着看着,还是看到李白的《山中问答》: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窅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觉得很是自然。曾经也以为自己能名列金闺,挤身兰台,在今天看来,那或许是很不自然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