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 齐鲁晚报]
4月1日《信息时报》报道,广州市委宣传部主办的“羊城讲堂”推出暨南大学古代文学教授史小军主讲的“《金瓶梅词话》导读”,该“导读”认为,西门庆、潘金莲等人并不仅仅是普通人观念中的“淫棍”、“淫妇”,他们身上带有很强的悲剧色彩。
史小军的新论一出,激起了网友言词激烈的挞伐。有人愤愤不平:“什么世道!婊子都翻身了!”有人痛心疾首:“现在的教授真是好无聊啊,一天到晚做些没有用的事。”还有人出言不逊:“我看这位教授和潘金莲挺般配的。”
潘金莲成了罪恶的化身,是不守妇道的反面典型,这一方面是小说家的附会,另一方面也是人们不断添油加醋的结果。单揪住潘金莲的“斑斑劣迹”,而不去问潘金莲为何会有斑斑劣迹,这种思维是简单的。人云亦云地唾骂潘金莲,再将其踩在脚下不许后人替其“辩解”,这种思维是粗暴的。
1985年,“巴蜀鬼才”魏明伦的剧本《潘金莲》粉墨登场,魏明伦并不讳言要为潘金莲翻案,因此《潘金莲》一剧旋即引起了争议。多年后,《南方人物周刊》在《“性解冻”1978-2006》中评价道:“荒诞川剧《潘金莲》,一反传统的偏见和成见,力图用现代意识重塑潘金莲形象,挖掘形成其悲剧的历史的社会的成因,促使人们反思千百年来中国女性的命运和传统婚恋观的枷锁。”该评价深得我心。
其实,从人性角度出发,我们就会宽容潘金莲追求幸福的方式。从人道立场出发,潘金莲实际上是传统礼教的牺牲品。如果从漫长的历史来看,潘金莲的血泪和悲苦,她的不幸与挣扎、她的沉沦与癫狂,她的无力与反抗,无一不浸染着封建强权的深厚底色。如果潘金莲是可恶的,造成潘金莲堕落的世道可恶不可恶?就算潘金莲是个“淫妇”,那也不是生来如此,多多少少要从当时的社会和人文环境找原因。
当然,史小军的观点不是不能批评,但笔者以为,在批评之前不妨多一些理性。动辄挥舞道德大棒狂扫一切,听不得一点不同的见解,看不惯的就骂骂咧咧,这不可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