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海山仙子国 提交日期:2004-12-21 22:45:00
??首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
我是象山人,我家现住在丹城,我爷爷那边的祖籍是新桥不知什么村的,那里还有我爷爷的一些兄弟姊妹以及他们的后代。我爷爷二十几岁的时候,因为国民党要抓壮丁,所以他就逃了出来,后来在爵溪前岙那边的山上的一座坟里躲了两天两夜没敢出来,后来逃出来后就一个人在爵溪生活,也不知他是怎么生活下来的,后来娶了我奶奶,我到现在还没问我爸爸我奶奶是象山哪里的,只知道我爸爸告诉我奶奶很可怜,连个名字都没有,她姓武,就叫武氏。今年我爸爸告诉了我奶奶的一些情况,我爸爸说奶奶是改嫁给你爷爷的,现在我爸爸的大哥其实是奶奶跟第一任丈夫生的,后来我爸爸的大哥一岁的时候,第一任丈夫就生病死了,我奶奶为了生活只好改嫁。改嫁了后,我爷爷奶奶一起生了三男三女,我爸爸在七个里面排行第六,我爸爸今年49了,明年就50了。这么子女还没有全部出生的时候,爷爷奶奶在爵溪生活不下去了,因为没有田种,也没有出海打鱼的本钱,所以他们就举家搬迁到丹城南庄所属的新契头村旁边没有开垦过的平原上,当时大概是一九四几年的时候吧,他们住的是茅草屋,就是基部用泥土垒起来,其他的用茅草盖起来的。由于爷爷奶奶一家是从爵溪搬过来的,说的是爵溪话(注:爵溪话和象山普遍的方言有点差异),并且因为他们的房屋和人家分得很开,所以这个地方被人家称为“小爵溪”。我爸爸是1956年10月份出生的,那年的八月一号台风引起的海浪冲垮了海塘,海水淹没了房顶,淹没了整个南庄平原,死亡几千人,虽然我爷爷奶奶他们家距离海边一千米都不到,但是非常幸运,那天他们去了爵溪避灾了。这次台灾史称“八一台灾”。
我爸爸只有小学毕业,它当时在新契头村附近的下余村读小学。虽然现在感觉这两个地方很近,但是在当时,交通靠的都是走路,而且路都泥泞不平,走路非常不方便,所以在当时人们看来,应该是有点距离的。我爸爸穿的是草鞋,走路尽量挑干的地方走,后来好不容易有了一双布鞋,更加是小心谨慎地使用了,平时还都舍不得拿出来穿。有时遇到下雨天去上学,地上泥泞得很,他就把鞋子脱下来,赤脚走到学校,然后在河边洗洗脚,用草擦得稍微干净些,在教室里等脚彻底干了,泥土也差不多没了时,才把鞋子穿上。做作业用的铅笔用到短得不能再短,短到用不来时,就套上用木头削的一个笔套。那时候纸是非常奢侈的,日思夜想要得到一张洁白的纸。每天早饭就是灶头边放的番丝(番薯丝),上学出茅草屋前抓一把在路上吃,所以到了现在,每当家里面有时要吃番薯粥时,我和我弟弟都很高兴,只有我爸爸不要吃,我妈妈还得另外煮一锅饭。他连番薯粥看都不看一眼,最恨的就是番丝。
我爸爸,他的大哥,二哥,还有二姐都是小学毕业的,我爸的大姐没有念过书,到现在还不识字,象山方言称为“稻桶棒倒了也不知道”,棒竖着是“1”倒了就是“一”,就是说连“一”这个字也不认识,这个多么得可怜。有一次我去我爸的大姐家玩,她今年已经六十出头了,当她说到她连字都认识的时候,她难过得哭了,我可以感受到她的内心当时是多么得伤心!我爸爸的三姐和弟弟分别是初中和高中毕业的。我爸爸的弟弟,也就是我叔叔,今年四十五了,毕业于象山中学,那时读高中的可不简单,现在都是政府机关或是大企业里的一些头头。现在我爸的兄弟姊妹的子女都已经很大了,最大的已经四十多了,最小的也读高中了。我也算很小了,1983年出生的。那些堂哥表哥的通过各种途径的合法经营,基本上都有房子和车子了,富的有一百万以上,穷的也有几十万,这类有多少家产的问题我不是很清楚的,但是穷或富还是有点看得出来的。
再说我爷爷,我爷爷年轻时为了养活一家,几乎什么工都当过了,抬过轿子,挑过货物。记得有一次要去鄞县(现在的鄞州)接人,他们几个苦命人那天四点多就起来了,我爷爷出门时带了饭包,一点咸菜作下饭。他们从爵溪翻山越岭赶到西泽那边渡船已经是中午了,饿得把饭都吃了。然后那天晚上把人接到象山后,我爷爷在回家的路上饿得走不动了,经过一户人家门口,就坐在门口附近休息。那户人家看我爷爷似乎没吃过饭,居然给了我爷爷一个米馒头,这在当时过年才能吃上几个的点心,在我爷爷眼里看来真的是奢侈极了!
再说我爸爸,我爸爸小时候上学时,渴了就到河边喝喝水,要知道,那时蚂蝗泛滥,河水里随便一看就能找到蚂蝗仔,我爸就是把蚂蝗仔拨开后,捧了干净的喝水喝的。在家里的伙食基本上是吃几天番丝粥,吃几天白米饭的。在当时,全年都吃白米饭的家庭已经算是很富有了。菜都是蔬菜,煮菜是不用油的。一只鸡杀了后,饭在桌上是不吃的,等客人来了再去蒸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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