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青年时代的朋友
我13日晚上在象山第一人民医院神经外科做一个脑出血的的手术，一直到凌晨2点钟，14日下午回上海的。我不知道宝根会离开我们。
我是在19岁那年认识宝根的，在西周一家雕刻厂。我感到宝根长得很帅，他是刚刚开始学雕刻的。
23岁我大学毕业、在华山医院分院，他到上海来看我。当时，我们俩都没有结婚。他住在我的宿舍里，给我带来樟树木雕刻的一只老鹰。(以后这只老鹰就一直在我的书房里。)
白天我要手术，他自己去医院食堂买饭吃；晚上，我们挤在宿舍的单人床上。我还说他脚臭，他起床又去洗脚。
2天后他回象山了，他写给我一封信，是毛笔写的，字体漂亮；多次搬家后信就找不到了。到了7年前，我在上海抢救了一名象山病人、是脑干胶质瘤，手术后回到象山修养。我到象山来看这个朋友，他认识宝根的。安排宾馆住下，晚上宝根带了2个竹雕的财神来看我。
一见面，我已经认不出他了。没有以前英俊的面容，完全是个小老头了。晚上我们一起吃饭的，他的爱人也在。他说：头部受过伤，有时经常头痛。
第二天，我去了他家看他。房间不是很大，东西很多、很乱，全是竹雕的东西。他带我参观了他的作品，我觉得这些作品很漂亮，与他年轻时差不多的。他说得了什么、什么奖，我也搞不清楚。喝了茶、我回上海了；后来也没有联系。
一直到今天早晨，我才知道年轻时代的朋友已经远去了。
书房里，老鹰、财神仍在，他年轻的英俊面容仍然深深地留在我的脑海中。奇怪的事情是：一个星期以前，老鹰的翅膀莫名其妙掉下一个角，我还想去买一支百得胶胶起来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