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大陆复制到台湾的村庄
从浙江象山石浦港出发,朝东南方向航行大约28海里,便到达了渔山岛,那里是我的老家。54年前,父辈们举家离开渔山岛,告别石浦来到台湾。作为下一代,今天我又来到这里。每当谈到这些,他们都很感慨,当然也很向往。说句实在话,我能理解那一代人的感受,毕竟是听着他们的辛酸故事长大。
1949年,除了一些沿海岛屿,大陆基本上都解放了。当时,爸爸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渔山岛还处在国民党控制之下,与陆地上的交流基本被隔断。到了1955年,随着形势变化,岛上渔民被要求撤走。听爸爸说,蒋经国任撤离总指挥,负责运输的是美国第七舰队。
当时我还没有出生,这些旧事都是从父亲那里了解到。他说,渔民都很淳朴、听话,加上“国军”代表做动员工作,说共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他们一听就很恐惧,都同意撒。但要撤到哪里去呢,大家都很迷茫,都不知道,听从安排吧!
于是,渔民开始收拾行李,准备登措。就在这时,出现一个小插曲,我现在仔细想想,就是这个插曲,为今天小石浦村和石浦镇的交流打下基础。因为渔山岛娘娘庙还有一百多尊神像,也就是如意娘娘,大的有五尺一高,有强烈信仰的渔民要把神像带走,但被“官方”拒绝。军人领导说,连人都快装不下,哪还有空间放菩萨像。渔民见此,都不愿意上船了,纷纷表示,如意娘娘不走,他们也不走,宁可家当都不要了,也要带上如意娘娘。
后来,蒋经国知道这个事情。他说,这涉及到渔民信仰,要成全。他建议可以把神像装到箱子里,当做行李,不会占空间。渔民一听,很高兴,马上行动,就把装神像的箱子背着。最大的“如意娘娘”,很沉,手、脚可以移动,也是大家一路轮替背着,大家就是如此虔诚。
据爸爸说,岛上487位渔民和一百多尊神像,一个不落,都乘着军舰走了。渔山岛变成了一座空岛,听说只剩下了两只羊。我们一家是奶奶、爸爸妈妈、大哥、二哥、三哥(柯受良),妈妈肚子里还有一个姐姐,七口人到了台湾,我是到了台湾出生的。到了台湾,他们住所也没有固定下来,几经周折,才固定在台东县富冈新村。那时,听我爸爸说,富冈这里荒凉的很,人都没几个,那里离关押政治犯的绿岛只有18海里,到绿岛,必须经过它前面的渔港。富冈新村依山傍海,和大陆石浦极为相似,渔山岛人到台湾后,难以割舍与大陆的血缘亲情,为表达对故土思念,他们把富冈新村称为小石浦村。
我们小石浦村全部是由渔山岛人组成,没有其他地方来的人,就像被复印机复印过来一样,很完整。如此集中安排,在当时是绝无仅有。当时“政府”给我们每户二十几平方米的房子,两户还共用一艘大概十几米小渔船。不捕鱼的户家,“政府”就拨一大块地,自己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但是我们的祖辈都是渔山岛的渔民,只会捕鱼,种田是外行。可是这里沿海的海水很深,捕鱼的船和方法和大陆也不一样,我听爸爸老是说,在渔山岛的时候,用一根铁线钩一块猪肉,就可以抓到一条大石斑鱼,在台东可不行。
听爸爸说,渔山岛上有一座灯塔,听说是英国人在清朝时候建的,我爷爷看管过灯塔,上一次我回大陆,我的一位堂兄弟还和我说,他那里还有爷爷留下的水银,早的时候灯塔里的灯要添加水银。
爸爸在家里,最喜欢和我们说渔山岛的故事。渔山岛到大陆的石浦,现在轮船都要开两个多小时,那时没有导航,就是小舢板,爸爸说有一次他和爷爷从渔山岛划舢板船到石浦,突然风向。转变,船越飘越远,都快跑到外海,还好最后凭着经验回到了石浦,那一次差点连命都丢了。这个故事他和我讲了无数次。
在渔山岛,爸爸他们抓了鱼吃不完就晒成鱼干,他还告诉我他挑着鱼干,从渔山岛到石浦,一路走到宁波去卖,在宁波还吃了宁波汤团和小笼包,到台湾以后他还念念不忘,和我们说了几十年的汤团和小笼包,他后来回大陆探亲还专门跑到宁波去吃汤团和小笼包,不过他说,哎,怎么没有原来那个味道了。
在台湾小石浦村,我们一切风俗习惯都是拷贝老家的。过年的时候,妈妈做鱼面、鱼丸、八宝饭、春卷,和大陆石浦这里是一模一样,出门在外,再远也要回来吃除夕夜团圆饭,36道菜层层叠叠摆在桌上,吃晚饭我们晚辈跪着,长辈给我们发红包,还要一起搓汤圆,这是大年初一早上吃的,象征团团圆圆。
小石浦村的村民虽然到了台湾,想家的念头年复一年,可是在那时,只有想想而已。到了70年代,我记得村里的第二代开始到外面读书工作,有的还到了美国、德国,他们开始尝试寄信给大陆的亲人,其实也不知道大陆亲人怎么样,之后还真的收到了回信,这下子小石浦村的村民激动了,几十年音信全无啊。信里还有照片,大家看了都掉眼泪,留在大陆谁家的儿子娶媳妇了,谁家的女儿嫁人了,老一辈谁还在谁走了,总算有了大陆亲人的一点点音信。那时大陆生活还比较困难,大家就把台币换了美金寄回去,我记得爸爸妈妈每年都要寄两次,一次过年一次中秋。
到了80年代,台湾解禁开放大陆探亲,爸爸妈妈终于盼到了这一天,可是他们还是有点害怕,不知道大陆怎么样,最大的害怕是回到大陆探亲就回不宋了。这时候我们小石浦村有个村民,从大陆到台湾孤身一人,老婆孩子都留在了大陆,到台湾后也没有结婚,他说
我豁出去了,反正在台湾我也是一个人。他先到大陆探亲,不久回到了台湾,我爸爸妈妈一看,没问题嘛。就这样,离开大陆30多年了,爸爸妈妈一批20多人终于踏上了回乡的路。那时在大陆,爸爸还有姐姐,妈妈还有姐姐弟弟。
那时从台东到渔山岛要走很长时间,从台东到台北,从台北到香港,从香港到上海,从上海到宁波,从宁波到石浦,路上就要三四天,那时候大陆的亲戚生活也还一般,爸爸妈妈就带了很多金戒指回来送乡亲,我记得第一次就带了20多个。可是大陆的乡亲再穷,都是按照家乡的规矩摆出36道菜,中午这一家请晚上那——家请,爸爸妈妈是吃饭都忙不过来。
这以后20年爸爸妈妈就每年回来探亲,今年爸爸86岁了,妈妈82岁,他们总是说只要走得动,每年都要回来,这一次回来刚好宁波台湾直航开通了,他们高兴坏了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宁波,这在20年前是无法想象的。
那时候,小石浦村的人从台湾回来都是大包小包往大陆扛,现在要倒过来了。这几十年大陆发展快,现在台湾小石浦村的渔民一条船就几十吨,几十年前刚刚到台湾时政府给的渔船还有在用,而我在石浦的一个亲戚,今年就造了一对800吨的船,花了800万。可以说,这里的生活已经超过了台湾的小石浦村。
今天,台湾小石浦村人已发展到第四代,第一代大陆移民也还有100多位,人数由当初的四百多增长到两千多。老一辈人纷纷离去,但也有新生命不断加入。不过,现在年轻人基本上都不会跟着捕鱼,而是到周边县、市甚至海外发展,学技术、学管理、读书、做生意的都有。年轻一代在外面打拼,平时回去次数会很少,不过有两个日子除外:一个是如意娘娘生日,农历七月六日;另一个就是过年。以前道路不畅,出行很不方便,光台东到台北就要十多个小时,费时费力。现在高速公路、铁路都有了到台北只要六个小时,太方便了。于是,每逢这两个日子,所有出去创造事业、求学的年轻人都回到小石浦,村子里顿时又热闹起来。
我们家兄弟姐妹6人基本上都出去了。其中以三哥柯受良最有出息,成为两岸三地娱乐圈响当当的人物,当然也是小石浦村名人。
爸妈多子多福,共有4个儿子、2个女儿,黑哥柯受良排行老三,所以喊他三哥。兄弟姐妹6人,黑哥无疑名声最大,可惜走的太早。由于我和他年龄相差不大,平时交流很多,他对我的影响很大。
黑哥性格直爽,对朋友讲义气,当然这不是指砍砍杀杀,而是别人有困难,他都会倾心相助。刚开始,凭着好身手,当个武术指导,拍了许多古装电影,演艺事业很顺。后来,台湾古装剧受香港警匪剧冲击,不断没落,随之许多人失业,黑哥的事业也进入低谷期。
他最困难的时候,我应该在读初中,记得当时失业的人,为了生计不得不去开计程车、卖面。黑哥文化程度不高,但他没被困难吓倒,没有就此低迷不振,只身一人去闯荡香港娱乐圈。说句实在话,那时的香港娱乐圈很排外,大陆和台湾的演艺人士很难融入圈内。
但讲义气的黑哥通过给别人做替身还是站稳脚跟。我后来听他说,美国人对替身的开价很高,开口就要100万、200万,但他只要10万、20万。收费低加上一身好功夫,黑哥逐渐把市场打开。可以说,他敢拼敢闯的精神深深影响了我,它坚定了我回大陆投资的决心,也在我困难的时候,给我信心与勇气。
随之知名度不断提升,柯受良也当起演员,他说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演戏,但他很刻苦,做替身演员在地上装死的时候他就偷偷睁开眼睛看他们怎么表演,以后又做导演、拍电影。曾志伟、张学友、刘德华等明星和黑哥都很熟悉,像曾志伟跟我哥哥年纪差不多,相处地如亲兄弟一般,张学友、刘德华很尊敬他,一直都是黑哥、黑哥地叫着。可以说,讲义气的性格让他拥有了良好的人际关系,于是在黑哥走的时候,许多人都在第一时间赶过来见他最后一面。
其实,大陆同胞认识黑哥,不单是通过电影,还有一重要因素是他的飞越。据我所知,他是第一个骑摩托车飞越长城、黄河的中国人,从这点来说,他是我们的民族英雄。现在我记忆最深的是1997年飞越黄河,主题是迎接香港回归祖国。当时场面很壮观,也很感人,在黑哥成功着陆瞬间,掌声如雷鸣般响起。说真的,我为有如此勇敢的哥哥自豪。
黑哥虽生在台湾,工作在香港,但对内地感情一直很深,所以他常到大陆参加各种活动,也力所能及地帮助一些困难地区的同胞。像如意娘娘回乡省亲、捐资帮助内地学生等一些列活动,都有他的影子。他现在走了,不过影响力还存在,比如我给别人递名片,他们第一反映即是弄清我和黑哥的关系,知道我是柯受良的弟弟,彼此距离不由得拉近很多。
我很早就到大陆了,1988年首次回老家祭祖,1991年起开始在这边创事业。1991年到1993年,我在成都那边做饮料生意,后因对市场把握不够,败下阵来。1995起,我和大哥在东莞投资一家五金加工厂。
那时很辛苦,由于对大陆不是很了解,都是很保守地在做事情。不过还好,没什。么大起大落,企业在稳定成长,我也一直还算满意。但黑哥一席话,把我激将得坐不住了。柯受良说我胆子小不会做生意,折腾这些年,规模还这么小。我当时就很来气,心想你搞娱乐比我强,但做生意就不一定比我强。
其实,我们兄弟几个中,他的个性和一些想法与我是比较接近,而且我一直很崇拜他。我跟他说,胆子大的人,失败也很多啊。他马上反问我,没有尝试,怎么就知道失败了呢。感觉自己很理亏,我说我在等待好机会。
柯受良听如此说,就鼓励我回老家宁波这边投资。其实,投资哪有这么简单,那可是需要大笔资金。他说资金不用担心,有了这样一句话,我投资的意愿被彻底激起。
2002年至2003年,我开始进行实地考察,后经哥哥政府部门朋友介绍,最终选择了镇海。2003年,三哥过来看下,那时才动工。但同年12月,他出事消息传来,我手头上工作全部停下来。
黑哥在演艺界的口碑很不错,出事后,许多生前朋友都过来看他。我当时主要负责接待,前前后后持续两个多月。事后,好一段时间,我的情绪始终处于低谷期。随之,我的投资也遇到一系列难题,如后续资金不足、业务难揽等。那时我就在想,早知道如此辛苦我都不会过来。
好在如意娘娘、黑哥的保佑和照顾,我度过眼前难关。这几年,企业已步入正轨,发展的比较稳定,所以我也就有更多精力去做一些对社会有意义的事情。
一个企业不能只顾赚钱,应该有取之于社会、用之于社会的心态。不仅要让社会看到企业家事业成功的一面,也要让社会见到他们有责任感的一面。财产多一个零或少一个零,我觉得已经不重要,那只是数字在跳而已。可是,当你对社会做了有帮助、有意义的事情,这辈子在子孙前面你就有了讲不完的故事。
这次台湾发生严重水灾,我老家台东也是重灾区,我和太太已经捐款。另外,作为宁波市台商协会的常务董事,我还动员协会和其它台资企业为灾区献爱心。大陆的反应着实让人感动,海协会在第一时间为台湾灾区提供超过一亿元的赈灾款,记得去年四川地震的时候,台湾也是行动积极,这就是伟大的同胞爱吧!
以后,要是有可能的话,我希望成立—‘个慈善机构,专门支持、帮助两岸处于困境中的群体。这是如意娘娘的点化,也是黑哥柯受良早间的希望。
小时候,爸爸经常会在我们面前讲一些关于渔山岛的故事,从他口中,我知道故乡在海那一边,那里风光优美,人性纯朴,还有保佑村民的如意娘娘。懂事后,我明白这就是所谓的乡愁吧!爸爸说,渔山岛的渔民出海捕鱼很少会出事,靠的就是如意娘娘的保佑。
关于“如意娘娘”,我曾听老人们讲过些她的故事。据传说,她原为渔山岛上的渔家少女,很孝顺。有一天,当她得知出海捕鱼的父兄和乡亲海上遇难的噩耗后,奋不顾身冲向大海。村民赶到时,只见姑娘下海处浮起一段木头,经神灵指点,村民将之雕成一尊佛像,并建娘娘庙供奉,这就是今天两岸石浦人共同信奉的如意娘娘了。
以后,渔民在海上无论遭遇什么风险,只要跪请如意娘娘指点,就能化险为夷,如意娘娘成了渔民战胜惊涛骇浪的精神力量。渔民出海捕鱼前要向如意娘娘举行专门的“开洋”仪式,捕鱼回家时也举行专门的“谢洋”仪式。我还听说,如意娘娘在神灵中结成了志趣相投的姐妹仨,大姐为妈祖娘娘,二妹为如意娘娘,小妹为瑶池金母。
到了台湾,有思乡情结的绝不仅仅是我父亲一人,小石浦村老一辈人都会有。但只靠想是解决不了问题,为了表达对故乡思念,他们开始实际行动,其中海神庙的修建意义最为深远。
“如意娘娘”神像刚到台湾,由于各种条件制约,一直没有固定“居所”。村民感觉需要建一个庙堂,并且成立筹备委员会。深孚众望的父亲被大家推荐出来,做主任委员,开始马不停蹄地为这事奔波。事情进展很顺利,不久一座崭新的庙堂就出现在村民面前。“如意娘娘”和其它神像经过一段时间飘摇终于安家定居了,这就是后来的海神庙。
其实,不仅老一辈信奉如意娘娘,年轻——代对她也很虔诚。每年农历七月六日,全村老少都来给她过生日就说明这个道理。我在宁波办工厂的时候就专门盖一间佛堂,里面供奉着如意娘娘,当然这不是她的真身。我常向她祈福,保佑事业顺利,我也许诺要给社会做有意义的事情。也许有人会说这很迷信,但有了一定信仰未必就是坏事情。
来大陆后,我常到老家象山石浦镇那边走走,谈不上衣锦还乡,但可以说终于回到故乡的怀抱。期间,我发现如意娘娘在当地还是一直被信奉着,突然间很感动,接着就是一阵的心酸。娘娘远在海的那一边,或许无法见到老家人对她的虔诚,再一个就是她已经五十几年没有回家,应该也想家了吧!
上个世纪80年代以前,我们要想回趟大陆很困难,后来就好多了,来去很自由。我应该是1988年第一次回大陆,回来后首先登上渔山岛,很感慨,就把祖父的坟墓重新修过。说句好听的话,终于可以面对祖宗,找到根了。但如意娘娘却一直没有回来过,虽说我在大陆供奉着她,但那毕竟不是真身。于情于理,她都应该回来,既可省亲,也可见见信徒。当然有这种想法的人,不仅仅是我一人,黑哥也包括在内。
2003年春节,我们兄弟姐妹都回小石浦村。因为柯受良当时已经很有名气,所以很多人来我们家坐坐聊聊。交流过程中,我们发现村子里很多人去过大陆。于是,柯受良就有了个很了不起的想法:让如意娘娘也可以回乡看看。我感觉主意很好,很赞成哥哥。
但一些老人知道我们意图后,都说不可能,但我们一直在策划着。后来一个很不幸的消息传来,三哥出事情了。伤心过后,我决定把这个事情继续做下去,也是要达成三哥未尽的心愿。
大概在2005年,我开始着手做这件事情,但当时规模很小,并没有如意娘娘真身。大哥和我,还有十几个员工,组织起敲锣打鼓、游街等活动。第一年倒不是很热闹,2006年开始,规模变大。既有大陆传统活动,也有台湾特有的仪式,围观群众变多,影响力增大。
2006年我们组织的活动引起象山台办注意,史亚萍主任跟我说活动很好。2007年的时候,她正式提出一个“两岸、两地、两线”的交流。2008年象山县与台东县开始接触,政府层面事情,我基本没参与,是台办在负责。我主要负责民间这一块,也就是宗教文化交流。
去年,小石浦村共有113人护送如意娘娘真身过来,我当时在宁波这里做接应工作。由于如意娘娘真身很大,无法乘飞机,护送人员分为两组。一组人直接由高雄经香港飞上海,另一组人则是陪着如意娘娘乘船通过“小三通”过来。就在她回乡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神奇事情。
出发那天应是9月8日,当时他们请出十多尊神像,主要是来参加开渔节。出门时,他们得到台风警报,原本晚上的船要停开。这个时侯大家都很着急,要是今天不能上船,以前准备工作都白费了。护送的人马上就给如意娘娘上香,希望她保佑能够顺利登船。
这时神奇出现,他们被告知今晚正常出发。接到这个消息,很多人激动地流眼泪。到马祖后,又面临一个难题。客轮公司告知护送的人,马祖到马尾的交通船开不了。这时又一神奇出现。当地一个立法委员了解情况后,说没关系,轮船公司他有股份,他会跟他们协调。最后,如意娘娘真身顺利到达马尾。
那时我已提前安排车子赶往马尾,一路奔波,准备到达。后在台办多方沟通下,如意娘娘回乡全部是走绿色通道。说真的,见到如意娘娘那一刻,我的眼泪一直在打转。看到自己敬仰的如意娘娘阔别家乡五十几年又回来了,激动是理所当然的。当时我另外的想法就是完成了柯受良的心愿,虽说哥哥不在了,我还是把这件事情做下来了,他知道后肯定会很高兴。
9月9日,如意娘娘休息一天。10日,我们请了一部游览车浩浩荡荡地把她送往老家。之前听妈妈说过,小姑娘以前很害羞,出门都要坐轿子,所以我就提前从福建那边订制两顶,轿子全是八个人抬的,用木头雕刻而成,很漂亮。下午3点多到石浦镇,真是人山人海。见了如意娘娘,许多人都在拜,场面很感人。11日中午,如意娘娘和妈祖娘娘相会。刚刚还有太阳,一会下起了下雨。我当时就在想这不是雨,而是两姐妹相会流下的泪水。
可以说,去年如意娘娘回乡省亲很成功,再次印证两岸石浦人同祖同宗、一脉相承的事实。如意娘娘今年回乡的事情,我们已经在协调、沟通,争取她能再次回来。(口述 柯受雄 中新社记者 何蒋勇 严格 见习记者 沈文剑)
[ 本帖最后由 成根 于 2009-10-27 20:51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