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之荒凉•春
“千门万户瞳瞳日,总把新桃换旧符”说的是什么?说得就是春节,那么春节和春季又有什么关系?因为春节是春季带给人们最早的信号,也是春季降临大地最初的气息。
春,总是让人联想起春节。春节的气氛总是祥和的,充满温情,也给人带来希望!
春,在我们的传统文化中,总是美丽的,我们在形容一个地方的美丽,总是用“四季如春”这样的词语。时光荏苒,春也在这荏苒之中来而复去,或许也正是这“来而复去”始终令年年都有的春显得更加珍贵。
春总是蕴藏着这样那样的美好,所以春总是在“千门万户”的祥和之中隐没“几家欢乐几家愁”的现实。春与秋的萧飒形成鲜明的对比,春更多地寓意生机勃勃,而秋则是死气沉沉。还有人说,春是播种,秋是收获,但是收获之后是什么?那是漫无边际的死亡!
或许,我不能用荒凉来修饰这美丽的春,但对于春荒凉的感慨,我并非始作俑者,杜牧诗“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对于那南朝楼台而言,正是春天这如泣如诉的绵绵细雨勾起当年繁华的回忆,面对此情此景,它们是否也有几分落寞,对于尘世间的变幻,在它们内心深处是否也有几分荒凉?毕竟春天的生机并不能挽回它们的败落,或许杜牧是否也在这个凄婉的春天感叹晚唐气象?南朝雄伟的楼台、曾经强盛的初唐,或许都化作那烟、那雨,透进人们心理,而只剩下烟雨凄迷的荒凉。
春,是草木生长的季节,这也正是寓意春季生气的绝佳意象。也是那个美丽的春季,杜甫吟唱道“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面对中唐乱象,诗人低吟抒怀,一边是曾经的昌盛都化作“山河在”的无奈,一边是草木在春的气息里疯长的不尽人情。其实,春季疯长的草木更是突出诗人内心对于“国破”产生的荒凉之感,大好河山,在东风绚烂之际,只有草木疯长,而家国却是支离破碎,这是草的万幸,还是诗人的悲哀?所以诗人只能是“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季节的轮回,是大自然在展示其无比强大的力量,正是有这样的力量,白居易才说:“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但是自然的伟大,又怎能改变人们心中的荒凉?最后还不是“又送王孙去,凄凄满别情”。此情此景,“春风吹又生”只是用来掩盖人们心中的荒凉,或许正因为掩盖,也更加突出世事的荒凉。
不过,春在多数人眼里,还是美好的,因为这是传统文化;即使春总有这样,那样的不足,也不能明说,因为我们要顾及文化传统,为了彰显传统文化,我们的视线必须符合文化传统的要求。我们总是时时念着春的好处,比如说“忽如一夜东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可是我们象山老话却是说:冬冷不算冷,春冷冷死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