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不到光景，闹钟响起，磨磨蹭蹭5：30到人民医院，挂号处已排了四条长龙，刚好卡里有钱就排在了自助挂号机的队伍里。
眼前队伍里的人并不像一群吃败仗的伤病号，除了早起的脸上还肿着眼泡皮、留着眼屎，个别晒得有点黑，都是有鼻有眼、有胳膊有腿的，除了故意光着白大腿的老女爿，衣服穿的都还算整齐，看不出都有啥毛病。我站了一会，就把吃重的右脚换了左脚，到六点一刻的时候，左脚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已换了十来次的时候，保安把机器打开了。
人群立马躁动了起来，坐着的站起、稍息的立正都向前看齐，眼巴巴地望着机器，后头的同志们恨不得拉了机关枪扫光眼前的队伍，于是顶着裤裆的枪直往前顶，十来米的队伍马上缩了一半。挂了一个号机器就出不了纸头了，大致是老女爿来回地猛刷卡，猛抽纸头卡住了，“妈了个乱泡”，“君生”，“值了母个*”从队伍中响起，保安急的抓耳挠腮，后面的同志们都涌到了机器面前乱了纪律，一农夫一只脚骑在提示牌上冲保安直叫唤，趁火打劫的挤到第一个刷了一下，自以为革命胜利的时候被告知卡里没存钱，长得人模人样的原来是个脑残，“妈的乱*！”我也开始骂人了，还好，总算挂了个10号，我昂首走出大厅的时候，人工挂号的窗口长龙依旧。
吃了烙饼夹油条喝了一碗豆腐脑，拖了儿子就往医院跑，找到科室都已经看到20号了。验个小便，儿子刚上过厕所，硬着小鸡鸡憋红了脸拉了没半调羹，跑到门口卖回农夫牌让儿子灌下去生产尿液时我已是满头大汗，化验窗口一姑娘挠首弄姿的，差点没把我好不容易收集的童子尿弄翻，我送完尿便坐椅子上QQ。
化验大厅里抽血的人排了长龙吵吵嚷嚷，让我想起旧社会卖血的队伍来，那期盼医生早点把针管插进血管去的眼神和心理大致是一样的。不同的只是被抽血的人还要付钱给抽血的人。一个少妇看了我一眼，丢了一张纸巾到我面前的垃圾桶，一大娘又看了我一眼，吐了一口痰到我前面的垃圾桶，我笑了，貌似我长得出众嗦？一雄性北佬拖一拖鞋、赤膊、穿一低腰牛仔裤露出了花短裤，风风火火像没头苍蝇似地跑过来又跑过去。有一老女爿推着婴儿车走过，有一吹着爆炸头的大娘端着尿杯走过，有光着腿的小妹走过，有一大伯柱着木棍走过，有一瘸腿少妇装了弹簧似地甩着腿走过。左面取化验单吧台处，几个傻逼霸占着自主取单机来回地刷着卡，仿佛这机器能刷出人民币来。
当一小囡拉着氢气球走过的时候，我便故意瞪大了眼睛看了其一言，小姑娘平白受了这流氓大叔的眼光，飞快地跑掉了。我刷了卡，哈哈出纸头了。医生态度不错，配好药出了大厅，耳根总算清净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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