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台灯未灭,当烦躁之心盘踞了整个灵魂,过往的抑郁的情绪又上心头,弥漫了蒙古包似的尼龙帐子,那薄薄的帐子外分明见得一只荷尔蒙亢奋的蚊子伸进了那长长的瘦腿和一根吸管,用贪婪的目光和我对视着。这似曾相识的眼光我记忆里依稀见过,强烈、固执地表露着对你的殷切之情,毫无做作。我于是伸了手去想要握住她的手,朦胧中嗡嗡声却弃我而去,如七仙女入了云层,空留我擎着的手投下孤影在帐子里惆怅。
我知道我那抑郁的癔症又在作祟,想着那不着边的事,想着那浮萍的文字,四处游荡,寂寥、孤独、凄美。如在荒原,如在角落,分明见得不远处似有双明亮的眼睛,空洞地让我望不到底处,我便刻意用了梦游似的眼神望着尼龙帐子的顶部,仿佛真的有人和我对视,把我的枯竭的柔情再做一次深情地投入,白岩山的寺院主持看到我眼中的灵气就曾对视着我,我便说“舍了这红尘,我随了你吧!”
一早醒来,我拟收拾了行李往寺院修行,却见老婆买了肉包当早饭,我知道我的昨夜的修行又将流产,便叹了气说“人生如梦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