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午后闲的泼烦便去了石浦,见过姐、姐夫便领了外甥往码头步行。石浦的人大致在我印象中是黝黑一点,男的蹋个拖鞋带个粗大的项链,咧开嘴角感觉是朴实不虚华。女人则多窈窕带着豪放神态“石姆啊?作姆器啊?”甚是动听,至少两者看起来都不会像是某地街上的人透着浮躁、自私、流氓气质的形态般令我生厌。
石浦海岸线狭长,街道就一直依着码头延进海平面里去,房子就像浮在海面上融进了云里。海风中夹着鱼腥吸进肺里,再呼出来似乎是闻着了昨夜自己大肠里发酵的鱼臭味。依稀还有钢船特有的油漆、柴油、桐油的味道闻起来却是有点归航后的闲定,让我有了去船上朦胧地睡上一觉的感觉,我便顺着钢桥直走到了码头上。渔船浮浮沉沉地撞着轮胎,也没见着蜂拥的鱼贩,看甲板上凌乱的渔具大致鱼箱已是昨夜卸了去。拉冰的车夫们直着腿似乎是仰蹬着下坡路冲进钢船的甲板上去,我怕车夫瞧着我碍事,便复回到了公路上拦了辆三轮车往石浦公园而去。
貌似石浦人是没空闲去公园静坐的,只有路过的擦鞋妇们从你的脸上再瞧到你的脚上去,问你擦鞋不,外甥倒也不客气,便擦一个呗。我望着街那边的旅馆灯柱下的一群妇人们,疑惑着一忽后哑然失笑,免费地多看了几眼烂熟的肉体便兴趣索然。
石浦其实不适宜旅行,空气混浊、交通无序、海鲜价贵,不多的景点被圈地收费,有车的打了饱嗝后大都会回丹城歇脚,休闲硬件、环境也比不得松兰山,自从小黑去世少了吆喝,开渔节也形容枯槁,绞尽脑汁让光着长腿的佳丽们吸引顾客,貌似跻身世界走向太空却落入俗套。
海还是那片海,近看是那种混浊发黄的颜色,远看岛屿错落,渔帆点点,短促的汽笛声从远处荡过来,有如森涛晚钟般让我有了倦意,再会吧,石浦港,再会吧渔民,我终要回去,祝丰收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