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点燃一根烟,感觉着浓浓烟雾在支气管内流淌。伴着酒精我发了一圈烟,小小的房间顿时迷蒙起来,如雾里看花、如柳醉春烟。
在这个春天的午后,心情应是舒畅的,也没有不舒畅的理由。虽是收入微薄,却不必为未婚而跑细了腿去央求媒婆或是去谄媚自以为是的小娘们,不必为造个儿子掐着老婆的月经期,也不必为在丹城街混个栖身之处痛心疾首。我又接过朋友的一枝烟,点上,我吸入一大口,想起了那一年我什么都没有的夜晚,在宁波阳光广场附近的工棚屋里三个光棍兄弟在抽完了最后一根杂牌烟后,擦起未烧光的烟屁股卷起纸烟。香烟门市部灯火灿烂,而我们连买哈德门的钞票都已用玩,我觉得那是人生中比较黑暗的一段日子。
我曾痛苦的把整包烟和火机扔在菜市口示众,又看着信誓旦旦戒烟的朋友不久碰面后飞过来的中华,我把它点上,吸了一大口烟。我想起了父亲熏的焦黄的手指头,和他身上浓浓的烟草味道,如今优良传统传承之我一代,也实在不忍心让它就此失传,我接过父亲递过来的一根烟,点上,我吸了一大口烟。我想起了老婆的白眼,我算了算每月的烟钱,喉咙觉得不是很爽,我想把烟扔到街上去,当我扒光夜饭碗里最后一口饭时,我觉得比失恋还痛苦,我点燃一根烟,吸了一大口,对着灯光慢慢的吐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