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忘了是在2000年某月的哪一天,宁波月湖的某个夜晚,穿过两旁婆沙的柳树林,两个年轻的背影依偎着坐在石凳上望着湖面的浮萍发呆。那一年,我们正在热恋,那一刻,我们不紧不慢地说着话,忧伤的情绪笼罩着薄暮的四周。夜风吹来我感觉着潮湿的她的脸,把她拥紧了些,却发觉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谭校长早已经唱了无数遍“爱多一次痛多一次”,我却固执地数着她白玉似的手指也数清了自己的全部。我曾幻想着把她藏在一座城堡里面,每天数着她的手指过日,也曾幻想把她带回那个简陋的乡下瓦房去,每天以土豆、番薯度日。可我这美妙的渴望总不能有实现的可能,数着月湖夜空上的残星,她不再说话,弥漫着雾似的眼睛我看不懂她心里又数着什么。
我想起这个夜晚以后的半年或是一年后,又或是我老的走不动的那刻,自己是否还能这样拥着她抚摸她柔润的耳垂。我没有城堡,穷乡下那一亩薄田和三分自留地,觉无诱惑美人采菊东篱下的可能。倘使悠然见南山的我有这潘安之貌,又无法换成可口的饭菜让巧妇成炊,思前想后,出路渺渺。
往往许多爱情的毁灭觉不会来自两位爱情的主角,担任这一悲惨故事的小丑就像童话里白雪公主的后妈一样,都是命中注定。当然在父母的眼里,除了自以为自身的爱情是纯洁的以外,有时觉得子女的爱情只是类似过家家游戏般可笑,觉无让所谓的爱情糟蹋人生的可能,这也许就是千百年来痴男怨女共赴黄泉路、文人墨客笔下写不尽、道不明的情殇的源泉,因就是果,果就是因,感谢爱情的爆破手们,在毁灭爱情的同时创造了不朽的爱情悲剧,为整个世界留下了宝贵的文学遗产。
觉无谴责父母们对爱情唯物主义的理解。解决餐宿是爱情的前提,这也是我结婚后悟出的道理。感慨经济社会“爱情”这事物的宭迫,脱离了人心最真挚的情感,疑惑婚姻是否还有以爱为基础、繁衍以爱为结晶所需要。到头来男人以性为爱、女人以钱为爱,郎财女貌貌似和谐、千古绝配,其实“爱情”早已是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月湖一别,人各一方,注定分手的结局我们其实都可以预见。十年之后,我于东谷湖之畔柳荫下的石凳立了一忽,想起可人的她,想起傍晚她扒饭夹菜的模样,躺在沙发摁着遥控器的手来,甚至是蹲在便桶拖腮的样子来都是那么可爱。既然说过爱情是不需要结果的,可这远去的爱呵,为何是如此的短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