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房屋檐下,外婆告诉我他来了,呆在老房的南端,一直偷偷地在摸擦着几乎已难以回避的眼泪----
噢 ,他似乎已感觉到我来了,像往常一样,向我走来---距离在缩短-我的每一根神经都在敏感,凄楚的一幕尽收眼底,眼圈在膨胀,视膜在混淆,心也随之下沉----
这么多年过来了,他留在我心中的只有心疼和无语。
大山的儿子与大海的女儿,天造地设的一对,让缘尽告终。
山的威武、山的坚韧、山的憨厚、山的粗鲁;
海的神韵、海的胸襟、海的机智、海的坦率;
没有谁能说得清谁对错了多少?!理还乱的曾经,已成为往事云烟-----
他过来蹲下身,像小孩搬家家似的,在地面上似乎放上了一张纸,瞬间,金光闪闪的小东西从他的小布袋里倒出来------怎么?-----是金戒指?这么多串通一起干吗?
不一会儿,天色阴沉下来,天空呈现出一片片不测风云------天公愤然而起-----惊恐中仿佛我读懂了他的来意-----大难临头--让我带上这些金货,领着只有拥有半个月亮的孩子逃难-----心在紧缩----望着他急忙赶往另一端急骤救急的身影,我这才感觉泪有了知觉-----
孩子放学了,一进门,好奇地问:“妈,我放学了-----妈,你怎么啦?”我这才想起了读书的孩子,“没----没什么?”“妈:奶奶说我是大山的孩子”“妈,那山就是我的脊梁?”“妈妈,我也是大海的孩子呀?那么大海肯定是我的摇篮!”
我不敢正视孩子那双早熟的眸子,只是拉着孩子冰凉的手,解开自已的大衣,用自已的余热把孩子拥进怀里----孩子那娇弱而柔软的臂湾温情地拥抱着我,心如刀割的我,刹那间泪如雨下-- 此时此刻,手机铃声响了------
这样的凌晨,从这样的梦中慢慢地缓冲过来------我没有去触摸手机------只是侧身对着已湿润的枕头默默地流泪------流泪-----寻觅----寻觅再也不会清澈的梦境-------
[ 本帖最后由 七年之痒 于 2009-3-13 12:5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