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 王水晋积极布控，飞香阁百密一疏
王家堡的晚宴每天都是很热闹的，食客几十人，都有各场子的老大，还有流浪的武士，出来旅游的掌门人以及一干子弟。王力达以此自比孟尝，看着高朋满座，很是满意。
主座上的王力达，此人外貌已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打个比方就是将他的脑袋割下来炸油，可以保证十字县城的老百姓三个月不断腥。他的左手边依次是五个儿子，右手边是王泊衷，以及王家镖行的总镖头，他本名汪晋，现被赐名王水晋，还有一些得力干将。饭桌上，王泊衷凑身过去，将她最近的顾虑跟王力达说了：这左花堂好像不日要来咱十字县了，是否准备些什么？
王力达一听，哈哈大笑：“哦，就是那些专门找小姐的公子哥啊，你是怕我们的姑娘姿色不如扬州杭州的吗？”
王泊衷见他如此声张，唯恐自己家的派头还不够似的，索性一跺脚，狠狠地扭了一下王力达，竟扭得打滑了：那是王力达的铁布衫功夫，可不是因为他长的肥。王泊衷说：“人家是发现他们其实大有来头，应当是在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而这件东西应该在一个青楼女子身上，请问王堡主，我们是否先自己排查一下？”她故意叫王力达为王堡主。
王水晋见王泊衷如此急切，也附和道：“堡主，我也认为此事蹊跷，还是做些准备为好。”
王力达看还有个帮腔的，就应付道：“好好，此事就交给我闺女主办，王镖头协办，让左花堂的小贼们好好享受一番吧。”
宴后，王水晋跟在王泊衷屁股后面，问道：“小姐，这左花堂到底是做什么来的呢？”
“不知道。”
“如果他们的事情极为机密，何必大张旗鼓的来呢？如果他们的事情必须拉大网，有为什么行踪如此小心呢？”
“不知道。”
“那我们该如何部署呢？”
“具体事项你来负责，我去鸥翁酒楼盯着。”说完王泊衷就甩身走了，留下一个王家堡的总镖头傻愣愣的站着。
午夜十分，王水晋赶到鸥翁酒楼汇报情况，只见王泊衷仍旧面对着消息墙，把一条条关于左花堂的消息给串接起来，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我也经常这样，盯着某个东西就能出神，有时候是一串钥匙，有时候是一张照片，有时候就看自己，这样时间过得特别快，时间一过的快了，也就老的快了。
“禀告小姐，一切都部署好了，在各关卡，码头，都布置了眼线，还在各青楼的对面民居中安排了武士，并秘密通报了其他娱乐场所，若有形迹可疑的陌生人进入十字县，必定立马回报。”王水晋觉得自己的安排已经是滴水不漏了，甚为得意。
王泊衷也不看他，径自走到窗口，迎着海风，任凭头发被吹乱，那时候的她是最美的，一种喧嚣中的孤独，令人不敢触及的遥远，她就像一尊女神像，隐藏在黑夜之中，却点亮了黑夜。王水晋就这样等着
蜡烛燃尽了，天亮了，王泊衷一转身发现王水晋竟然还在，淡淡的问：“你都想出了什么了？”“唔，没有，哦不，有的，我是在想，这左花堂他到底来找什么？”
“不知道。”谁会在妓女身上找宝藏呢？
“他们到底是秘密而来，还是张扬而来？”王水晋算是掉在这两个问题的陷阱里了。
“不知道。”是秘密还是张扬，不是都被自己知晓了吗，还只知道那么点，“休息去吧。”
又丢下一个王水晋大镖头继续思考问题，那么聪明的小姐，今天怎么一问三不知啊呢？
如此过去了三天，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这天傍晚，王家堡的晚宴依旧继续，却是张灯结彩，客人也比往常多了一倍。每个人都好像很熟悉的，在哪里见到过，白胖胖的，跟米粒一样的蠕动在王家堡的大院子里。
席间，堡主王力达突然站了起来，身上的横肉都抖了三抖，满场顿时安静了下来，也许还已经准备好掌声了吧？包养千日，不就是为了今天的鼓掌吗？
王力达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了：“各位，各位，我来简短说几句。”
大家都矫正好了脖子的位置，最好能找个什么东西支撑一下，因为光光靠颈椎坚持那么长时间是件累人的事情。
“我来简短说几句，恩~~衷儿已经十六岁了~~~~。”
王泊衷一听与自己有关，而一看旁边的王水晋顿时目光大放异彩，知王力达平时就有这个意思，立马站了起来打断了她老爹的话头：“我的夫家自己找，父亲大人不用操心！”说完就气呼呼的坐了下来，再看王水晋已经一脸灰色了，王泊衷竟然有些恶作剧的快感。
敢打断王力达的话的，能打断王力达的话的，也只有王泊衷了，这点大家都知道，也没人介意，王力达尴尬一笑，继续道：“衷儿已经十六岁了，也就是说，我王某人已经十六年没有再纳妾了，最近又好上一个女子，老牛吃嫩草了，所以，特定在十日后，迎娶第五房姨太太。”
嗨！什么逻辑嘛！这时反而是王泊衷想找个地缝钻了。
大院一片安静，大家都睁大了眼睛，怎么的，王堡主的演讲完了？
“恩，我就说到这里了。”王力达补充道。
“哗~~~”掌声啊，把不远处的海潮声都掩过去了。“恭喜王堡主啊~~~”“再生个乖巧女儿啊~~~~”“是哪家淑媛啊~~~~”
王泊衷头都大了！草草扒了几口饭，突然心底一沉，似乎想到了什么，立马拉上王水晋跑到外头，说：“马上去飞香阁。”这飞香阁就是王家堡旗下的妓院了。
“小姐，去飞香阁做什么啊？”王水晋急忙将喉咙里的一块红烧肉吞下问道。
“十天了，左花堂要来，早就来了。”
王泊衷还是第一次来飞香阁，她虽知这也是自家生意，但因其污秽，从来都是高屋建瓴，不过问具体实施情况的。飞香阁的老鸨见了王水晋，立马迎上来：“哎呀，王镖头，有些日子没来了，飞飞和香香两个丫头倒是每天向奴家打听你呢。”
王泊衷听此一个冷笑：“王镖头好福气啊。”王水晋都怪自己使眼色不够狠了，也怪老鸨嘴快，马上转移话题道：“这是小姐，她有些话问你。”
这时老鸨才醒悟过来，怪自己多嘴了：“哎呀，小姐啊，你有什么事就尽管问吧。”
“这几天可有异样人物来过？”
“没有啊，这几天倒都是熟客。”老鸨小心的答话。
“都是熟客？”王水晋跟了一句，“这几天来往的客人不少啊。”
“是啊，常客，周海滨一干公差，前几天来的频繁些。”
“胡说！周海滨他们都在巡逻，哪来的时间来这里！”王水晋喝道。
“呀，王镖头，这可是女儿们招待的，还能有假？宇春，你过来，跟王镖头说说。”老鸨向里头一招手，只见一个东方不败打扮的女子，袅袅出来，向着王水晋做了一揖：“见过王镖头。”
“好了，你把当天的情况说一下吧。”
“四五天前，周干事和一些其他的干事，来飞香阁公干，点了很多名姐妹伺候，事后大家都像被欺负了一般，三天前，我也被唤去伺候~~”
“慢着慢着，你也被叫去伺候他们了？”王水晋上下打量了宇春那空前绝后的身材道，“你不是歌妓吗？周海滨那群混账什么品味。”
“进去之后，我对周干事说，大爷，小女子卖艺不卖身的，周干事也不管，只叫我把衣服脱掉~~~”
“你快些说啊，吱唔什么。”
“周干事很奇怪，绕着小女子看了三圈，轻声到没有，没有，就叫我一个人睡了，一晚上他都坐在桌子旁。”
“他没碰过你？”王水晋话一出口就觉得自己是在说废话了，要是自己验明了宇春的正身，恐怕也是会在桌子边坐一宿的。
“易容术！”一直在旁边听的王泊衷突然肯定的说，“左花堂的人已经来过了。”
[ 本帖最后由 左花堂 于 2008-10-3 22:45 编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