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苏轼诗曰:“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河豚是肉食性鱼类,体形粗壮、呈椭圆形,头部宽大、尾部短小,光滑无鳞或被有细小刺状的变形鳞;其腹中有气囊,遇敌时鱼体膨胀如球以抵敌,故又称为“气都鱼”。苏轼在《河豚说》中曰:“河之鱼,有豚其名者。游于桥间而触其柱不知违去怒其柱之槛己也。则张颊植鬛,怒腹而浮于水,久之莫动。”
河豚味道鲜美,自古以来都被作为水产珍味品;但内脏、血液,尤其是肝脏、生殖腺内含有大量的毒素,误食使人中毒致死。战国时期的《山海经》就有河豚“食之杀人”之记载。古人曰“舍命吃河豚”、今人有“拚死吃河豚”之说。
明代彭大翼《山堂肆考》记述:一次聚餐,苏轼盛赞河豚味美,其友吕原明问究竟是何种美法,他良久形容不出、最后憋出四字:“值那一死”。而同时代的曾子固则认为:吃马肝也可以尝出美味,何必去吃那不像鱼不像贝、样子丑陋的河豚;其诗曰:“食肉选马肝,未为不知味。食鱼必河豚,此理果何谓。非鳞亦百介,芒刺皮如猬。见形固可憎,况复论肠胃。”
明代李时珍《本草纲目》曰:“世传中其毒者,以至宝丹或橄榄及龙脑水皆可解。复得一方:惟以槐花微炒,与乾胭脂水调槐花末,或龙脑水,或至宝丹,或橄榄子,绵可解也。”清代吕辉斗等篡的《丹徒县志》曰:“鲛鱼皮,即鲨鱼皮,烧研水服。”这些古方现今是否有效,则有待于探讨。
宋代沈括在《梦溪补笔谈》中介绍“南人捕河豚法,截流为栅,待群鱼大下之时,力拔去栅,使随流而下。日暮猥至,自相排蹙;或触栅则怒,而腹鼓浮于水上。渔人乃接取之。”
宋代蔡绦的《铁围山丛谈》记述笑话一个:宋代一名士去姑苏作客前,想起主人承诺过一定要请他吃河豚。他不吃怕碍情谊、吃了又恐中毒,听说有一法可解,便吩咐家人照办。赴宴回家人事不醒,家人 “环之争号”、“取人秽,亟投以水,绞取而灌之”。天亮后名士才醒了,原来不过是酒醉而已,因为办不到河豚、宴桌上并无此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