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蔡启发
我这个长期在浙江台州市水利部门工作的人，与在广东清远的华海从未谋面过，只有神交着，而且有好几年了。我们的交流就是缘于对诗歌的热爱，起初是诗集的交换，后来开始了短信联系，现在发展到了博客上的讨论。我敢说这种诗歌的陶醉，确实让人快乐着，他对《当代生态诗歌》的研究，令我鼓舞和感动，读他的诗总有“直抵内心而思接千载，神游八极最后又有回到现实”（杨亚杰语）的感觉。 那么，我有什么理由要将华海的生态诗赋予生态水利的代言人呢？
众所周知，水孕育了生命，是人类文明的起缘。进入21世纪以来，人们对水的关注蕴含着极大的热情，诗人华海就是其中的一个。最近，我在阅读他的《当代生态诗歌》中，惊奇地发现了他用诗歌写作，唤起人们对生态水利的理性思考，激活着人与自然的“神经末梢”，这种“生态诗观”就是在为生态水利代言。何为代言？代言就是代为发表言论，相当于古代称的诏书一类。华海先生是一位生态诗的倡导者，看出他的诗歌确实代表着水利在说话。我们先来看他的生态诗观：“作为一种对工业时代孕生的但又批判和反思它的积习的文化现象”,一是“借助语言的梦想回到自然并重构自然和人的关系”；二是“现代性的批判和生态危机的警醒”；三是“以其鲜明的批判性、体验性、梦想性表达一种和谐的愿望，以传统白话的载体，表现人对自然的征服和改造”；四是“古代山水田园诗倒应当成为当代生态诗歌一脉相承的诗歌传统资源……，把自然和人放在同一位置上作为现实主体”。这个层次分明，思维全新的生态诗观，不就是一曲生态水利的代言词吗？他为生态水利的一脉相承提供了十分可贵的诗性理论。 为此，我们再来看一下生态水利是一个什么概念呢？通常说的生态水利是指遵循自然状态下的开发利用水资源，所采取的一种“未雨绸缪，防患于未然”的水事活动，它被国际上普遍公认为具有前瞻性，主动性的水利建设。换言之，就是人们在对一切水的实践和水事活动中，所应顺自然规律，意在保护、改善、修复水生态的环境并确保水在自然状态下，安全高效，开发利用水资源行动的总和，其终极目标是努力达到水资源的优化配置和永续利用，积极实现人与自然的和谐相处。简言之，就是新概念水利建设的愿景。 不知道我的这个概括是否恰当，但从这个层面理解，华海的生态诗歌写作，就是在唤呼对生态水利的建设与和谐水利的发展。
它具体体现在这样几个方面：
一是“危机的警醒”，提示着水的忧患意识。我们知道，忧患意识不是自忧与困惑，它是安不忘危，居安思危。请看：“这山顶天湖赤脚穿过起伏的丛林/靠近它怕弄脏它碧玉般的/肌肤甚至甚至这样的造访/是否也构成对圣洁的亵渎/这白鹭鸟的朝圣地它们祭献了生命深处的欢歌/才有如此/绿得沉静、丰盈的灵魂/对日光云影的幻觉比真实/更玄妙这幻境，我们的木舟/永远无法抵达的无言大美/返回到眺望或者遐想让/一股升腾、膨胀的欲望火焰/在湖水中慢慢熄灭归于天地之静，可是事物间永恒弥漫的感应”。这首被华海命名为《天湖》的诗，我在反复地品读时，感受一股沁肺的清凉，诗句让我溢起热泪和冒出冷汗，作为一个水利工作者，我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因为，它使我联想起了“踞坐在河对岸的工 厂/喝一口饮马河的水/吐一嘴粉尘和烟/黑的怪味烟的弥漫在水面”的深沉思考和惨状的一幕。 当然，在诗人华海眼里的这个山顶天湖是神圣的，他向往着穿过丛林的来到，又让他不敢去靠近，他怕这样的造访会造成对神圣的亵渎。深山顶上的天湖，是白鹭翔集的圣地，只有这些上帝之子，自然之子，才有资格朝圣，这种令诗人近在眼前将无法抵达的精神境界下产生矛盾心里，显然是华海对水的忧患意识的考量。他只有用那种回眺中的遐想，升腾出欲望的火焰，自然的大美幻觉着永恒感应罢了。
二是“自然的体验”，领悟着水的生动之美。这里我们就直接来看他的《临水而居的山城》：“对水的迷恋抑或/一次次洪水的记忆/存留在山城的街名里/石灰塘龙船塘下濛基犹如/炒河粉炒石螺炒河虾的吆喝/在嗅觉深处扇动一阵阵湿漉漉的风味//这是临河而居的山城/所有平凡人家的苦难与幸运/都烂漫在青山之上漂流在潮汛之中/远逝的总是木排渔船咸水谣/和顺流而下的光阴/一千年，背倚的还是笔架山/面对的还叫北江河山水……”。可以想象，华海这首生态诗歌的理念，便是对自然水的钟情与守望的绝唱，他唱出了爱水、惜水的真理。忠实地反映了《水法》上讲的“为了合理开发、利用、节约和保护水资源，防治水害，实现水资源的可持续利用”的道理。这种人与自然和谐基调的代言，勾勒出华海内心的挥之不去的水情结，用诗歌总结出对自然水的认识而衍生出来的哲学精神，充分自然地体验了水文化含义下的人类文明的艺术感染力。
三是“和谐的梦境”，折射着水的清澈与神圣。在华海生态诗里，有许多和谐的梦境之歌，诸如《一个梦里的诗句》、《梦冰原》、《山那边的梦》等。我们择其一首来阅读：“你说写自然界也有节日/你写树叶有时聚到一起/开心地交换着它们自己能懂的话/有时又分开度过那些平常生活/蜻蜓也会在世界的某一个地方过节/现在这些动物里的小精灵/正从各自的角落扑动着羽翼飞去……//自然界的节日多么奇妙有趣/然而清晰的一切突然又模糊、散碎/原这是一个梦，它醒在这个城市嘈杂的清晨/已记不清写诗的那个你究竟是谁”。我读着这首《一个梦里的诗句》，就像使人进入一个“和谐的梦境”中淋浴着水的清澈与神圣。华海对自然的感应，远胜过一只蜻蜓在水边的扑动，它激情的采集大自然的奇趣，在这样的环境里，一切是那么的美好。使得诗人笔下自然界的精灵们天天过着快乐开心的节日，这就是一种借梦喻水的哲理思辨。 通过上述的三点，把我牵引到从前。
在我的印象当中，台州水利上最早出现生态这个词的是一家大型水库里。那时，水库当地的旅游管理者，为大搞旅游开发，吸引人们的盲从休闲，在水库的一个尾溪支流上的深山湾处，搭建一些小木屋，开着野味排挡，还有一些烧烤之类的野炊。这个被称为水库生态谷的景点，还红及一时，招来无数游客，可谓是生意兴隆。然而，这一“高招”没有持续多久，就“香火”熄灭了，原因是它有这个“生态谷”的冠名，实则是吃、唱、拉、撒等人为破坏环境和污染水资源。后来，同样在台州的某一个乡镇，由于地基沉陷，海水浸袭，河道水环境极度污染，人们饱受苦果后，乡镇管理者经过反思，大胆提出要搞生态水利建设，这个动义，还被当时的《中国水利报》报道并讨论，引起了一次不小的冲击波。 当然，这都是一些历史上的“皇历”。进入上世纪90年代，台州由传统水利建设转入生态水利的打造，开始了水利在人的感知与认知中“疯狂”实践，运用科学发展观，天地人和谐共荣的探索，使得生态水利的景观成为一朵朵奇葩，在体味到水的壮阔美的同时，显现出了“台州水库胜西子，河道溪滩亦相宜”的优雅。也让人感受着“智者乐水”的那种“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濛雨亦奇”的心旷神怡。
也许，我上述的这段文字有些“偏离方向”，但我确实是在坦言水利，也确实是华海的生态诗歌勾起我对生态水利的思考和回忆。它证实了“生态文明观的核心是重构人和自然的关系”（单世联语）。为此，这位华海所“关注人同大自然和谐发展，共生共荣”（叶橹语）的生态诗观，实实在在地正担当着生态水利的代言人和形象大使。无用置疑，在华海生态诗观理念的引领下，一个感染人、熏陶人、提高人、教化人的现代治水曙光又将初露晨羲，一个“风墙动，龟蛇静，起宏图”的水利画卷将呈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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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生态水利代言人华海与水利诗人蔡启发致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