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位于两县一市交界地带,三面怀山,一面靠海,一条省级公路从村口经过,交通还算方便。
说到山,就会想起山的变迁,当然这种变迁并非山本身的改变,而是山上一草一木的改变。随着生活条件的改善,很多人家都不常用传统的土灶了,虽然仍然保留,但用的不多,基本上都是用烧液化气的煤气灶。这也使的山林比以往茂盛起来。
小时候,经常去山上玩,春天的杜鹃,初夏的杨梅,深秋的桔子,还有冬天的冬笋,都是那时候喜欢的东西。
春天,漫山遍野的杜鹃红艳艳地布满整个山头,童年的玩伴们三三两两,总是采上一把回家插在爸爸的空酒瓶子里,放在窗前,别是一番情趣。当然,也有的不采回家,把杜鹃花当作零食,大把大把地采来,往嘴里送,每每这时,总有大人会说,少吃些,吃多了当心流鼻血。到现在依然无法证实,杜鹃花吃多了会不会出鼻血。
杨梅,是我们这个地区比较出名的水果,但是我们村里杨梅不多。虽然不多,但也有一些人家在自家的自留地里种了两三棵的。初夏时节,杨梅成熟。还是童年我经常在这个时候跟着年龄稍微大一点的玩伴上山采杨梅,人家地里的不敢去摘,很多时候爬山找野生杨梅,每次找到一棵,我们便会非常高兴,总是兴高采烈的,虽然野杨梅和自家种的杨梅比起来更酸,更小。那个时节的我们,每天总是在傍晚时分才想起回家,带着一口被野杨梅酸倒的牙齿,仍然不忘记装些在口袋里拿回家给家长尝尝。
桔子,村里很多,在村口东边的山脚下是属于村集体的桔场,当然现在早已承包给个人了。但是承包归承包,以前的传统仍然延续下来。每次采摘桔子完毕,村里不论大人小孩子,可以象征性地以5分钱一斤的价格买10斤,不过现在具体什么价格不太清楚,但应该还是非常便宜的。除了村集体有桔子以外,大多数人家或多或少会有几棵桔树。每到深秋,桔子可以大吃特吃,很多孩子吃得脸上和手上的皮肤跟桔子一样黄。
冬天,这个属于南方的地区也会下雪,即使很冷,我们总是不会忘记竹林里的正在抽芽的冬笋。在我的玩伴中间,我是最不会挖笋的一个,但我还是非常愿意背上一把锄头跟他们走进竹林深处。每次我东看看西看看,一个下挖挖不出几颗,即使挖到也非常小,这使我对会挖笋的人非常崇拜,比如我哥哥。虽然他近视度数很深,每次竹林,总能满载而归,我总觉得这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情。因为,那时候的笋都在地下,基本上找不到有露出泥土的,即使有也被满地的枯竹叶覆盖着,确实很难找。
这是我的童年对于山的印象,一年四季,春夏秋冬总有很多乐趣。而现在,山林中已经鲜有人迹,以前比较宽阔的山路,变得狭窄起来,路边的柴草非常茂盛。再过几年怕是连路都找不到了。
村子在变化,周围的山也在变化,其实归根结底还是人在变化,社会在变化,以前的孩子,上山下海,什么都去,现在的孩子都是宝。虽然现在的物质条件好了,但我总觉得,现在的孩子没有我们那时候的孩子来得快乐。不知道是我的想法有问题,还是这个社会有问题。
注:该文转自本人博客 西楼梦话 http://blog.sina.com.cn/cxhui
[ 本帖最后由 西楼 于 2008-4-16 18:14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