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晨，小雨，骤冷。24岁的纪念日。手机震动，醒。打开，显示屏突然布满密密麻麻的嘈点，像是小时候子夜放完节目说再见的黑白电视。突然好想笑，不可思议，又无可耐何。巧合？注定？
2006年的生日收到礼物------手机。喜欢它艳丽的殷红色，喜欢它光滑沉醉的钢琴瓷质感，喜欢它温柔脆弱的小巧款式，喜欢它打完电话后合上盖子的一瞬。
它，今天，不是昨天，不是明天，偏偏是今天它出故障。看不到手机上发来的信息，听不到任何祝福的话语，像是故意要剥夺第一眼醒来祝福的快乐，彻底，株灭。没有手机的房间，床柜一角许久未戴的手表得意地摆弄着指针。7：45。24年前，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时刻。
笑。哀笑。像是演绎一场精心导演的电影情节。
整理行装，与这个下着雨的小镇暂别几日。找来学生时用过的旧手机，听筒传出母亲亲切的声音打破冰冻的空气。
醒了吗？今天是你的生日，妈不在身边，别忘了给自己买好吃的。
恩，会的拉。大人生日一碗饭，小孩生日一颗蛋。呵呵。
好熟悉的一句话。这是小时候从苦日子过来的外婆抱我，时常呢喃的一句话。
梳洗，整装。绕过小巷，在第二个转弯口的一家面馆里叫上一碗青菜鸡蛋面，然后像个乖巧的孩子等待母亲的热面条。陶瓷碗上白色的面条，几根青菜，上面压着煎得嫩黄的鸡蛋。没有血色冰冷的双手轻轻捧着暖暖的碗身，迷恋这份温暖。温暖，如果可以永恒，还会不会有人松手？
旅途，坐在车窗口，在本本上一边胡乱敲打，一边听着音乐。高速公路上车辆不停地从眼前划过，留下长长的车轮声。路旁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黄黄的叶子在风中左右摇曳，欲坠。
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句话：叶子的离开，是对风的追求，还是树的不挽留？
对不起，我不是叶，我不知道。
车子突然在路边停下，前方是一条长长的车龙。不远处，加油站牌子上中国石化四个字令人想起一组数字。600028。油荒？油慌？油谎？
安静地坐着，时间和加油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一样，终将会停止的。
车内沉睡的人们陆续醒来，车前方没有开启的录象机黑色的屏幕，清楚地播放着车内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我该合上笔记本，在众人皆醒时，睡一觉。 |
我招谁惹谁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