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断伤
她和他的初识,是在J城的谷雨季节。那时,她正伤得身心俱损。他对她说,你伤得这样重,怕是再也爱不上一个人了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目光清纯,因此言语中潜藏着的关心便也一览无余。她默默地看着他,不置可否的笑了笑,以后的日子却也顺理成章地多了一份依赖。
她承认他是对她好的。在这人生地疏的J城,工作之余便是百无聊赖。蜗居在单位提供的单人宿舍,她曾写下过一段段幸福的文字,也煲过一个个甜蜜的电话粥,那时感觉时光流逝的是这样慢。如今,她呆在同样四四方方的空间里,却是这样的了无生气。她不知道可以做什么,还能做什么,于是整天蒙头大睡。昏睡,填补了躯体的饥饿,也淹没了那些挥之不去的忧伤。
直到他的到来。
他带来一只电磁炉,一口小汤锅,给她做他家乡最有名的烩面。面做好后,他们一人拿着一只大碗,凑在一张小桌子上头抵着头,吃的呼噜呼噜响。两个人的面目在面汤升腾起的热气中渐渐模糊,一同模糊的还有她久违不见的笑容。吃好面,他领着她去散步。华灯初上的J城,疾驰而过的车子用尾灯划出一条条光怪陆离的线条,如这捉摸不定的生活。一路上,他用俏皮欢快的北方话给她讲各种笑话,她用软软糯糯的南方话给他念她家乡的儿歌。她常常被他的笑话逗得前俯后仰,他则缠着她教他说她家乡软软糯糯的方言。一到周末,他便带着她去逛J城最有名的服装批发市场,在成千上万件价廉物美的衣服堆里,她淘得不亦乐乎,他则像个男仆拎着大袋小袋紧随其后。日子在他带来的欢声笑语中溜走的飞快,似乎她心中所有的伤口已缝合妥帖,痊愈如初。直到J城冬季的到来。
J城的冬季,有着北方城市相同的萧索和凛冽。在行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甚至见不到面目中,J城迎来了冬季的第一场雪,而她离她的归期也将近了。临走之前,她说想去一趟J城最有名的离宫。雪后初晴,太阳圆滚滚地挂在天上,四散的阳光似乎被积雪吸收了,没有丝毫暖意。他们沿着离宫用白玉砌成的道路瞎逛,挤在被栏杆阻隔了的人群里,伸长了脑袋看一个个空荡荡而又雕刻精美的宫殿。寒气从玉石路的底下冒上来,钻过她的鞋底,渗进骨头里,仿佛是被游荡在这离宫底下的冤魂附体。她说她冷了,于是他们找了一个温暖的墙根坐着晒并不暖的太阳。
日暮西斜,阳光渐渐褪去了暖意。一群寒鸦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绕着掉光了叶子的枯枝哀鸣。离宫催促游客离去的音乐响起,在一座座散去人气的宫殿上空回旋。她问他,你说,在这集天下恩宠于一身的地方,有过真实而坚守的爱情吗。
有可能有过的吧。但应该不多,毕竟后宫佳丽三千,又怎能独爱卿卿一人。
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那个拥有着无上权力可以为所欲为的男人都给不了世间的真爱,又何况这凡间被百般牵绊的普通男子。
他听后沉默了很久,似乎听明白了一些事,继而转头对着她恳切地说,真爱无关乎权力。在于信念。
她没有回头,只是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回道,或许吧。
这是他们最后一次对话。从离宫回来后不久,便到了她的归期。朋友们为她举办欢送宴,他也来了,一整晚都没有说话,只是闷头喝酒,结果当然是喝醉了。几个朋友拖着不省人事的他,不知道往哪里送,于是她说,送我那去吧。
呕吐让他的面容扭曲,尚在泛滥的酒精令他不安。她打湿了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喂他喝了蜂蜜水,又掖好他的被角,然后静静地坐在床边。不知道坐了多久,在一阵迷糊中她感觉身后有人正在给她盖毯子。
你醒了。她的语气稀疏平常,似乎是对着一个老朋友聊些家常。
嗯。对不起让你受累了。
没关系。好些了吗。
嗯。
她看着他,不再说话,两人便陷入了沉默。在对望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抿了抿嘴,似乎有话要说。
你想说什么。她率先开口问他。
你,能不走吗。
为什么。她问。
我不想你走。
只是不想吗。她又问。
嗯。
第二天,她还是走了。在飞机轰鸣的攀爬中,她望着渐渐变小而远去的J城,内心平静。她不知道她放弃了什么,她只知道,在她错的时间或许遇到了一个对的人,无奈时间是错的,所以这段感情便也无法判定。我们总是能在一定的时间遇到一些特定的人,有的时候时间对了,人错了,有时人对了,时间却错了,当然也有时间对了人也对了,或者时间错了人也错了。这些不同的际遇或者被演绎成喜剧,或者被演绎成悲剧。然而她还知道,除了那些或悲或喜的结局,还有一种结局,那就是,不相遇。
“不说,就是不变。永远不说,就是永远不变。”——《情人草》
很生活。沙发。 很生活,板凳:se 希望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 生活,有时候说不清。 若是她想要的,他给得了,那她也许不会走吧。
“不说,就是不变。永远不说,就是永远不变。”——只因为错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所以有些话只能永远藏在心里了。
呵呵,俺入戏了。 有缘无份最伤感! 这样的美文为嘛没加精啊:L :L很象我多年前写的一篇. 无意 发表于 2012-4-22 21:56 static/image/common/back.gif
很象我多年前写的一篇.
你的文笔有这么好? 一声叹息。。。 后宫佳丽三千何况是普通男子,但有种情叫回首。蓦然回首才知道失去了什么但既然放弃请遵守下一个遇到的。但下一个会永远活在你那回首的悲伤中因为最终她是可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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