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都说神是万能的,可我怎么也无法相信。
那年,我10岁。
夜,让人们早早地入睡。寒冷的冬季很少下雨,可那晚偏偏淅淅沥沥下起了中雨,好象所有的故事都跟雨脱不了干系,这一夜真的发生了许多事,直到今天还烙在心头。
小时侯一直都很早睡,可碰巧这一晚,因为自己年幼好动,偷偷躲在房间里,只为了研究发明自创的被窝式手电筒,而迟迟入睡。已是子夜,朦朦胧胧,依稀间,隔壁父母的房间里,传来父亲的咳嗽声。声音越来越响,父亲疼痛的呻吟划破了寂静的屋子。紧接着的是母亲惊慌的尖叫声。
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我掀开被窝,没顾着穿拖鞋,光着脚丫,走出房间。母亲扶着父亲到卫生间,一路短短的距离,滴躺满了鲜红的液体,洁白的洗手盆在父亲的一次咳嗽中也变得血红。母亲打开水龙头企图冲净,不让我看到这一幕。
可我还是看见了,那是来自父亲身体里的暗红液体,在水波的冲洗中跳着妖艳而刺眼的舞。父亲顺着母亲慢慢滑了下来,倒在地上。夜,突然无声。
我记得当时我什么都没做。像个旁观者,傻傻地看着。从开始到结束,没有尖叫,甚至没有眼泪。
父亲太魁梧了,母亲怎么也扶不起倒在地上的父亲。这个坚强的女人连忙冲出屋子,敲响同楼对屋的邻居,期盼那家男人能帮忙把父亲送往医院。
客厅里,子夜的钟声在这时“咚”的一声敲响了。
敞开的房门,传来对屋女人的声音:现在是00:00,我们是信佛的,这时候最好不出门,等半小时后……
母亲没有说什么话,以最快的速度,径直回到父亲的身边,双手努力扶起父亲魁梧的身子,竟把父亲背了起来。什么话也没留下,从屋子到楼梯,再消失在雨中……
后记:那次是父亲最严重的一次胃出血,后来母亲在路上拦了一辆三轮车,当时很少有出租车,更何况是冬季雨夜的零点时刻。从家到医院,一路上,都是靠母亲一个人,还有那个好心的车夫。父亲才获救,医生说,如果再晚来一小时,恐怕……后来,对面的邻居带着不太自然的笑容来探望父亲,母亲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如从前的微笑,笑待他们。只是,从那刻开始,我不再相信神灵。
[ 本帖最后由 琼楼 于 2007-9-21 23:18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