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轻描淡写 于 2011-10-11 02:13 编辑
在我读小学2年级的时候,这个小镇对我来说是极其陌生的,我跟不上这里5年制的教学,我听不懂我势利的小学老师的方言,我惶恐而孤单地沿着绵长的西山路上学放学。
我曾无比怀念我在北方的好友邵,还有教我折纸的邵的姐姐。 姐姐是哑巴,却心灵手巧。 我始终不知廉耻的认为,她已把后者悉数传授给了我,且胜于蓝
邵一家也是浙江人,那时一别竟至今不再相见,2年级的我们实在不懂得离别的伤感所为何物,一如既往的嬉戏,记得那天初雪,北方的雪从来不会碰到地面就因为地表温度高而融化, 明早起来,及膝也是常事,
没有风,马路上很快均匀的铺好了一层雪,弯腰用力一吹,白色羽绒一样的雪飞散开去,留下一块圆形空地,容两个脚跳进去,继续,,一直跳到客车门口。
我也无比怀念领居家的小胖子,胖成为他经常受欺负的理由,所谓的欺负,也就是捉秘藏时被孤立。
年纪小吧能记得住的人真不多,哥哥的好朋友马龙虎算一个,这是有且仅有的一个我还能写得出名字的人,因为他的名字,是三只野兽。
那是个唱着骏马奔驰在辽阔草原的年代,大广播教会我旋律教不清楚歌词,每次一唱,大人就会笑得人仰马翻。
部队练兵的大草场,集合看电影的水泥地,好大好大的澡堂子,2里地外的飞机场,留下我很多的,怎么回忆也回忆不起细节的,快乐时光。
还有,
爬上幼儿园里的梅树,到树林里象小白兔一样真正的采蘑菇,收集树叶在马路的排水渠里烤土豆,尖叫着用力甩开梧桐树上掉下来落在头上的毛毛虫,
冬天溜冰场一样的操场,轮到值日的时候点燃教室里取暖的煤炉子,走路走啊走掉到几尺高的雪里,
这些,在我回到我的家乡后,都不存在了。
而如今。当我独自而自由的行走在这个家乡的小镇里,当街道不再陌生,当方言不再刺耳, 我才意识到我融入这里,已经很久。
如今我对洒水弄,小河头,金鹰路等非主要街道都已了如指掌, 对西边塘,黄皮岙,何婆岭等村庄也能独自驾车来去自如,
如今我的方言经测试已经到达并超过4级,掌握并能灵活应用许多8级词汇 如 跌范,噶毛,心无,尺克,推板 ,饭关,那么匹 等等等等。
我,确实是个象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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