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午节的追思(组诗)
----纪念5.12
◎蔡启发
端午节的追思
当5.12 天与地的手挽在一起的时候
汶川的心就再也不会有机会剧跳了
一条路人们都走了一辈子
而汶川的行走仅仅用了几秒钟
天路应该是灰灰的 长长的
而这次汶川的生命行程 为什么
来得 如此由不及防 如此的突然
这里 已经迎来了传统的端午节
人们喜庆着大地第一个端午的假期
并将计算着如何吃好粽子
饮好雄黄酒 挂好艾草 插好菖莆了
在天堂的汶川 兄 弟 姐 妹
你们那里是否也和人间一样忙碌
是否流行粽子 雄黄酒 艾草 菖莆
如果有 何处又是天堂的家园
你们那里是否流行 起源汨罗江的赛龙舟
如果没有 就请先前在天的三闾大夫
在天上的黄河专门为你们开个好头
让端午节的诗境一脉相同
活在世间的心得到些许按抚
你们在上面 我们在下边 天堂与人间
彼此驻扎的不会孤独 不再遥远
又长的艾草
我是怎样地学会辨认艾草的
这个在诗经时代
就被民间称为是民生的医草植物
觅其踪迹 我想起从一条江边走过
端午水缓行流洗端午的阳光
五月自古就是一个恶月
漂浮的青荇 江渚游动着螺丝青
岸边一位古代诗人的体温仍在蒸发
我试图感激地震后又长的艾草了
从今 不为这些日子痛哭流涕
罕见的使命中 我将以真情缅怀
福兮 祸兮 魂兮归来
我手捏这种避邪的艾草 轰烈
站守汶川哭过的土地 让凋谢的生命
不以枯萎的告终 在夜晚茫然
五月的菖莆
五月的水边长满了菖莆
我想这一定是为汶川生长的
如果想用它来开僻远离邪恶
恍惚的日子就会在不经意间消失
当一切灵魂的碎片
在泪水的浸泡中渐次冲刷
我想选择这个端午节的追思
用一生的勤快 甚致不惜代价
来纪念 等待那生命的归期
长久地积蓄悲伤 已经没有时间
从今日开始 我们
一起带着菖莆的吉祥回家
守护着破碎后那种完整的感觉
需要心信 需要坚强
用积极的姿态使一场灾难难堪
菖莆在五月的水边长出了香波
尽管这恶境长出的香波有些迟疑
但它必竟赶上了这个节气
成为这里离别后永不忘却的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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