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人活着已经是幸福的了,对别人,对朋友,对自己都不用太苛求,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回,要格外地珍惜。
漂亮歌手吕薇,爱在男朋友患绝症之后点燃
吕薇,海政歌舞团独唱演员,先后演唱过《月光》、《海的女儿》、《花为媒》、《花谱》、《三月三,九月九》等歌曲,从1996年开始,她每年都要走上亿人瞩目的春节联欢晚会。在观众的眼里,吕薇既是实力派又是偶像派,荧屏上满脸灿烂微笑的她,内心里曾经深藏着常人少有的痛苦。我们一同走近吕薇,回忆那段催人泪下的情感历程。
与春天有个约会,那是清明节的心灵独白
今年清明节那天,吕薇拿出了放在抽屉里的晓鲁的照片,她轻轻地用黑纱披在相柜上,喁喁地说:“晓鲁,你在那边还好吗?我很忙,不能到山东去给你作清明了,希望你原谅我!”说着,她用手抚摸着照片中的晓鲁,眼泪就情不自禁地流下来了……
此时,窗外正是北京的最好时节——春天,小草开始发芽,树木泛青了。1994年的这个时节,刚刚在全国青年电视歌手大奖赛上,摘取业余组民族唱法银奖的吕薇,被海政歌舞团相中,特招入伍了。她从美丽的西子湖畔的一所校园,来到了首都北京,不仅穿上了一身海军蓝,还成为一名专业歌手,这是吕薇少年时期的两个梦想,几乎是在一夜之间全实现了。她的心里有着说不出的喜悦。有一天,一位朋友邀请她参加另一位朋友的生日晚会,吕薇赴约了,就是在这天晚上,吕薇认识了哓鲁,他是山东人,人高马大的,从北京一所著名大学毕业后在北京工作,吕薇也是刚从外地来京不久,两个漂泊在首都的单身男女,自然聊的话题就多了起来。吕薇感觉晓鲁很聪明,很热情,有一种想交往的冲动。那时吕薇的年纪不大,对情感方面的事,还是一脑子胶水——稀里糊涂的。晓鲁年长吕薇5岁,生活的经历和工作上的坎坷,注定他比吕薇更成熟,他和吕薇在一起,除了被她典型的江南姑娘的动人丰彩所吸引外,他觉得吕薇善解人意,通情达理,这样的女孩太难得了。
比外表更美丽的是吕薇那颗善良的心
他们的交往,不像其他燃情岁月男女那样炽热,隔三岔五见个面,有事打打电话,因为各自的事业,他们总是聚少离多。到了冬天的时候,晓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浑身酸软,吃不下饭,睡不好觉,特别是两条腿胀得厉害,吕薇多次催他去医院看一看,晓鲁感觉是工作上的事太忙碌,想着等几天闲下来就会好起来的。又拖了一阵子,晓鲁的身体,日差一日,已经影响正常的工作了。这时,他到北大的厂桥医院去看了看,回来后,晓鲁对吕薇说:“没什么大事,只是没休息好,歇一段时间就好了!”吕薇紧张的心也就放下了。其时,她正在为参加全军文艺汇演做准备,这个汇演对吕薇很重要,是她从军以来第一次参加部队的大型比赛。正在她忙于准备的关键时刻,晓鲁突然失踪了,手机关机,办公室的人说他出国了。吕薇觉得这里面有名堂,多次跑到办公室去找,也无功而返,但从晓鲁同事的眼神中,吕薇感觉到他们都知晓内情。回去以后,吕薇找到了与晓鲁关系不错的一位大姐,想必她一定知道晓鲁的下落,刚开始,大姐也是含糊其词,遮遮掩掩的,吕薇说:“大姐,你们都在骗我,晓鲁他到底出了什么事?”大姐这才告诉吕薇实情,晓鲁被诊断为晚期癌症,他不想连累吕薇了。吕薇一下子就瘫在了沙发上,她不能接受这个现实,她不相信一向身体棒棒的,还总是囔着要减肥的晓鲁会得这样的不治之症,过了好长时间,她才缓缓地爬起来,打了个车到医院。晓鲁见到吕薇,失去了往日的热情,平淡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我不小心感冒了过几天就好的。”吕薇强作欢颜地说:“你不告诉我,我就找不到你了?”那一天,他们谈了很多很多,直到值班护士来叫吕薇,吕薇才离开医院。
为了汶川她把眼泪哭干了
“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又活下来了”
失眠了,吕薇回来一夜没睡,心里烦乱死了。她知道晓鲁是一个大孝子,这个时候不会将实情告诉家里,让老人替自己担心的,可在北京他除了同事,的确没有人能够照料他,吕薇知道那位好心的大姐,主动肩负起照料晓鲁的责任,并像亲姐姐一样嘘寒问暖,她真的好感动。不管怎么说,晓鲁在北京除了自己这个亲人,连个说知心话的人都没有。他能够这样地想到自己,自己就真的不闻不问了?真的如人们所说的那样吗,演艺圈子是个没有人情味的地方,是一个以表演为主业的领域吗?吕薇想,自己就是放弃一切也要精心照料晓鲁。
晓鲁面上是拒绝吕薇,但心里还是想常能见到她,他知道,吕薇很忙。很快,晓鲁的手术方案下来了,吕薇就和那位大姐两人轮换着上医院照料晓鲁,因为大姐有经验,好多事吕薇都是打电话向她请教。为了潜心照料晓鲁,吕薇专门到团里请假,放弃了参加全军文艺汇演。领导问她:“是谁生病了,你能做出这么大的牺牲?”吕薇只好说:“是我的男朋友,要做大手术。”领导无奈地叹气,表示同情和理解,同意了。这样以来,吕薇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照顾晓鲁身上。一直都是过着单身生活的她,吃饭在食堂里,为了晓鲁,她添置了厨具,每天变着花样送上热汤热饭,让晓鲁心情好起来。病房的人都为晓鲁找到了一个又漂亮又能体贴人的好媳妇而羡慕不已,每每这时,晓鲁就会和吕薇相视一笑。
自己与自己亲密接触
1998年10月的一天,单位突然通知吕薇下部队演出,是一个急活,海航有专机接送,当天去当天回,任务是首长下部队慰问,团里的主持人因有事不能去,领导想到了多面手的吕薇,领导对吕薇派这活时,口气很坚决,似乎没有商量的余地,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尽管吕薇心里放心不下晓鲁,因为他在几天前刚刚又做过大手术,身体状况不好,但军人服从命令是天职。去的地方是兰州,刚下飞机不久,吕薇正在化妆,突然手机响了,是医院的医生打来的:“晓鲁突然发现栓塞,人已经昏迷,双腿肿得像茄子一样,非常紫,有生命危险。我们有两个方案,一种是尽快手术疏通栓塞的地方;还有一种是保守治疗,请你尽快拿主意!”吕薇一下子就哭了:“有危险吗?”医生说:“已经报病危了,你赶快回来吧!”吕薇一下子语无伦次了,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此时,只有泪在眼里忘情地流着,妆画好了又被泪冲掉了。领导得知情况后,当即决定提前演出。吕薇强忍着悲痛,登台主持了节目,并演唱了自己的歌曲。而在台前主持和演唱笑容满面的她,回到后台就掏出了面巾纸。领导和同事都为吕薇的行为深深地感动着,却不知该怎么劝说。演出一结束,所有的人都立即登机返回。飞机在良乡机场着陆后,吕薇第一个走下飞机,首长们被她这真敬业的精神所打动,专门安排了一辆警车,一路拉着警报器把她送到了医院。
吕薇连妆都没有卸,穿着一身军装就冲进了病房,晓鲁此刻已经苏醒了,第一句话就是:“我以为我见不到你了,没想到又活着回来了。”吕薇说:“是我不好,我不该离开你。
“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
晓鲁的癌细胞已经扩散了,身体的多个部位癌变,医生已经对他的生命无能为力了。尽管后来又做了一次大手术。1999年,晓鲁转到上海华山医院,哪怕是有一线希望,哪怕是能减轻一点儿痛苦,吕薇都愿意为他想办法。去华山医院的半年多时间里,吕薇经常往返在北京与上海之间,飞机成了她的空中“公共汽车”,每次去时,吕薇总是在家里买一只乳鸽或是甲鱼放在沙锅里,用小火炖着,上飞机前装到保温瓶里。谁都知道,病人是难伺候的,挑肥拣瘦不说,常常要发无名火,有时,吕薇辛辛苦苦提着一瓶汤来了,晓鲁尝了一口就说:“你做的是什么呀,一点味道都没有。”还有几次,吕薇替他按摩时,手劲用的不太均匀,晓鲁就破口大骂:“你会不会按呀?不会给我滚,越远越好,我不想再见到你了。”吕薇躲到走廊里,偷偷地抹一把眼泪,在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磨过这种难,从小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仅要想方设法地照料他还要挨骂,有时吕薇真的想一走了之。可转念一想,他是一个病人,一个已经没有太多时间的人,自己怎么能和他计较呢,只能在他有限的时间里,更多地让他感受到人间的温情。吕薇在外面站一会,努力地克制自己,又进去了,回来还给他陪笑脸。
在医院花园里,吕薇只要在上海,每天上午都要用轮椅推着晓鲁,边走边聊,晓鲁说:“你给唱一首歌吧。”吕薇就边走边为他轻轻地唱,时不时还讲个笑话,逗得晓鲁开怀大笑。到后来,晓鲁疼痛难忍,产生了轻生的念头,曾有一次他拿出了一个刀片准备割腕,被吕薇发现了。从那以后,吕薇的脑子里又多了一根弦,神经更加紧张了。只要他有动静,不管什么时候吕薇就会窜的一下就起来了。癌症病人的用药对人体的刺激非常大,可能是药物的作用,晓鲁的作息时间紊乱,有时夜半三更的起来,要和吕薇作游戏,要她陪着他去外面散步,吕薇总是百依百顺,像哄孩子似地哄着她。那段时间吕薇的体重只有80多斤,母亲心疼女儿,专程从杭州过来要替吕薇一些日子,可晓鲁怎么也不能接受,母亲眼看着女儿这般受累却帮不上忙,只好无奈地又回去了。
1999年年底的一天,已经不能起床的晓鲁突然对吕薇说:“如果有下辈子的话,我一定要和你在一起,好好回报你。”吕薇说:“等你身体好了,什么都会有的。”
“恐怕我好不了了,我只觉得欠你的太多了。”
“这是缘分吧,你不要东想西想的,好好配合医生治疗,你会好起来的!”
“我知道,我好不了了,我死了以后,你要有空就去看看我,没有空的话对着我的照片,和我说说话,我能听得见。”
……
这段感情是抺不掉的回忆
之后,晓鲁就不能说话了。2000年农历正月十五刚过,晓鲁年轻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失去了晓鲁的吕薇似乎一夜之间真的变得成熟起来,一个鲜活的生命在她的眼前消失了,晓鲁那种对生命的渴望,那种与病魔斗争的精神,让吕薇读懂了许多作人的道理。人活着已经是幸福的了,对别人,对朋友,对自己都不用太苛求,生命对每个人都只有一回,要格外地珍惜。
回首那逝去的照料晓鲁的三年多岁月,吕薇有时感觉到还像在梦里一般。晓鲁发病的第一年正月十五元宵晚会上,吕薇和井岗山扮成一对新人在电视上举行“婚礼”,这个节目引起了很大反响,如果说吕薇照着这样走下去的话,她的歌唱事业必将会迈上一个新的台阶,所以许多人都说吕薇傻,刚刚开始走红,就放弃了自己的事业去照顾一个病人。吕薇却说自己是失去了一些机会,但她从来没有后悔过,心里是踏实的,她觉得失去的今后还能找回来,得到的可不是人人都能得到。
吕薇,你真的是了不起!
(文中晓鲁系化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