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平只听过一回书,也只见过一说书人,穿着古式长衣,手里拿着折扇,手时时会拍一下惊堂木,嘴里就会吐出“且听下回分解”。这个是20多年来的记忆,已经深深定格在脑海里了,至今让我记忆犹新。
孩提时,村里来了说书人,村民奔走相告,听书是村里头顶大事。吃过晚饭,夜月特别明亮,全村的人都来了,我们小孩都坐在最前面,仰望着这个看似白面书生的说书人,长长的书桌,放着一杯刚砌的茶,一把折扇,一块惊堂木,我们都期盼着快点开始说。可这个说书的,偏偏慢吞吞,清清嗓子,扭扭腰,引来了我们的大笑。折扇一开,深沉的男声飞进耳朵,让我的心痒痒的。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至今令我难忘。他在讲“三国演义”,我虽然似懂非懂,但他讲到紧要处,就会停下,来个“且听下回分解”。这挺勾人的,让人不舍离去。说书人在村里说了两个晚上,又要走了,当时我不知啥原因,竟哭了起来,拿着他的折扇不肯放。我的小叔说,你拜他为师学说书得了。哎,我真的下跪拜了,但脚还没跪到地,说书人已经托住了我不让跪。说学什么不好,学说书的有啥出息啊,还是好好读书才是正道。说书人真的走了,他不理我的哭声,不受我当学徒,挑着那行当走了。
从此,我再也没见过说书人了,也没听过说书了。即使到后来有电视有人说书,我也难感觉当年那种味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