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海鲜诗话
童 昌
http://www.cnxsg.cn 中国象山港 2008-11-27 8:46:46
我们象山半岛，濒临东海，海岸线漫长而曲折，有广阔的海洋和滩涂。优越的自然环境，蕴藏着富饶的海鲜珍味，例如黄鱼、带鱼、鲳鱼、章鱼、海蟹、海虾、乌贼、牡砺、海螺、蛏子等，常年不绝。“正月沙螺二月蟹，不羡山珍羡海鲜”，这是古代渔民对海味佳肴的赞美。古代的一些象山文人在美美地品尝海鲜佳味的同时，也往往形诸笔墨，从而留下了丰富的海鲜诗歌。这些海鲜诗歌特别善于描绘海洋生物的形态习性，大多观察细致，刻划准确，形象鲜明，请看清人陈汝谐写的两首诗：
骨软膏柔嘴贱微，
桂花时节最鲜肥。
灵蛛不结青丝网，
八足轻趱斗水飞。
形如覆斗极离奇，
逐浪双双每伏雌。
剑客手劙珠满簏，
一帆风送稻花时。
第一首诗是描写软体动物望潮，也称章鱼。体呈卵圆形，头生八腕，虽为海洋“柔软国”中的微物，但它反应灵敏迅捷，仿佛是不织网的海中灵蛛。第二首诗描写的是鲎，雌雄成双成对，俗称“两公婆”，其血碧蓝，尾可垂竖，功同桅舵，故称“鲎帆”。这两首诗，对望潮和鲎的生物形态描摹甚工，堪称精巧的科普知识小品。
象山文人的海鲜诗联想丰富，构思新奇，并且常表现为动物性、神性和人性相结合的艺术特点。这是因为民间代代流传着龟臣鳖相、虾兵蟹将、乌贼算吏、辣螺姑娘之类的传说故事，早已深入人心。文人的创作思维势必受到影响，使得他们赋咏的千奇百怪的水族世界，也体现人化、神化的想象。请看清人王莳蕙写的《带鱼》诗：
王准深衣归制裁，
素绅三尺曳皑皑。
波臣新授银台职，
袍笏龙宫奏事来。
作者利用带鱼银白长带的形态特征，巧为设计，借助龙宫世界的神话传说，从而塑造了一个得意洋洋新赴任的“带鱼大臣”形象，这样的海鲜绝句在艺术上是别开生面的。
海鲜常常有不少新异有趣的别名，具有拟人色彩的别名尤为常见，如淡菜别名为东海夫人，大海的女儿；石首鱼别名称郎君鱼；黄蛤别称老婆牙；吹沙鱼别称新妇臂等。诗人就喜欢利用这些海鲜的别名，巧笔点化，造成谐趣横生的艺术效果。如姚燮《西沪棹歌》中的“软骨虾蛄谁与聘，郎君鲞自爵溪来”两句，真是异想天开，无理而妙。类似的有象山邓克旬咏新妇臂和王莳蕙咏黄花鱼诗：
邓诗：
西施玉藕拟应同，
滑腻桃花晕腥红。
输与老饕低首啮，
只饶俊处带雌风。
王诗：
琐碎金鳞软玉膏，
冰缸满载入关舟刀。
女儿未受郎君聘，
错伴春筵媚老饕。
邓克旬眼中的吹沙鱼，嫩胜玉藕，滑腻桃花，食客们居然有幸“咬”住了一段活脱脱的“新妇臂”细细品尝，真可谓饱饮艳福。所谓“只饶俊处带雌风”，情调诙谐，笔致幽默，别出心裁。王莳惠在啧啧品尝黄花鱼之余，还要戏谑调侃一番，自己的女儿并未许聘给郎君呀，郎君你不是错来筵间媚悦食客呀？学得妙趣横生，让人喷饭。
今天，我们在朵颐海鲜佳肴的同时，欣赏玩味这些海鲜诗作，则其乐无穷。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