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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如何用语言来传递,在先人那儿似乎不是问题。
现在,美往往用具体的数字来量化,所谓的三围成了衡量的标准之一,美也就有了可复制性。
韩式美女就是一个很好的明证。
美的传达,离不开具象和抽象的组合,虚和实的配合。
《诗经·卫风·硕人》“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
宋玉《登徒子好色赋》“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都是具象的,实的。
但“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一出,“嫣然一笑,惑阳城,迷下蔡”一出,美就有了无限的空间,有了迷一般的幽深。
以虚写实,言有尽而意无穷。
在这里,笑有了美学上的点睛之效,催化之功。
在这里,语言有了绘画的朦胧,如《蒙娜丽莎的微笑》,有了雕塑的简约,如《米罗的维纳斯》。
我常想象这虚的空间,但想的结果总会指向具象,滑入感官的实在。
这让我感觉很惭愧,厌恶自己意象的苍白和贫乏。
“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等同于敦煌莫高窟反弹琵琶的飞天,又把飞天等同于某一涂脂抹粉的歌者舞者。
这简直是犯罪,好在不会被起诉。
穿梭于古今,流连徘徊于美的简约与空灵,彼美一人在何方?“美人迈兮音尘阙”,“美人如花隔云端”,时空之远,徒让人望洋兴叹。
而更苦的是,“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就当是特拉克尔的一场《午后絮语》:
“阳光,秋天般的朦胧又胆怯,
闲看着果实从树上落下,
寂静就居住在蓝色的空间,
一杯漫长的下午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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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4-11-5 0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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