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10年来一个人独睡一房的次数屈指可数,害怕一个人呆在房间的感觉。每当我一个人呆在房间时,总会让我想起那些离我而去的人,尤其是我的表弟。
昨晚又梦到你了!我的表弟.
表弟患的是骨癌,患病那年才17岁啊!阳光般的年纪,应该有很多自己想做的事情,但是他却在那儿每天和病魔做着垂死挣扎的抗争。为了能保命,我们听取了医生的建议——截肢,截掉了左腿。那年夏天手术前,在兄弟姐妹陪同下,一起来到杭州西子湖畔,把这个完整的人用相机留住在那个映日荷花别样红的湖边。表弟说,手术后再不拍照了。我们无语,只觉得当时心里酸酸的。
人们都说,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但死神总是那么冷漠和残酷。原本以为锯掉一条腿后就可以无所担忧了,表弟去县残联办了一张残疾证,还是那样若无其事的生活着,我知道他是怕我们担心(我的那些表弟中他是最善良的一个)。在他脸上永远挂着灿烂的笑容,如同冬天里午后那温情的暖阳,让我心里充满着温情。我可怜的表弟啊!手术后才过了半年多的安稳日子,复查时癌细胞扩散,医生下了死亡期限:最多1年。
此后的一年中,表弟整天躺在床上,有时疼痛发作时靠打吗啡针过日子,从开始的时隔一天到最后每隔一小时就要打。记得有一次去看他,他拉这我的手说:“姐,你摸摸我,我都没肉了,每天半死不活地躺在这儿。早知如此,就不该去截肢啊!”我顺着他的手模了他的胸口,整个胸骨裸露在外面,此时的他除了还有一口气之外,与木乃伊没有两样。
那天傍晚,妈妈打电话来说快去看看表弟,他要走了。要走了?早已做好思想准备的还是有无法接受的感觉。扔下手头的工作,一路狂赶、、、、、
永远忘不了那个夜晚,已经被病魔折磨的瘦骨如柴的他奄奄一息地镶嵌在床上。白纸般的脸上凸着一双暗淡无光的眼睛,耷拉着的眼皮无力的挣扎着,鼻孔里插着氧气管,19岁的他,一脸的平静。外婆交代谁都不许哭,让他可以毫无负担地走得更远、、、、、
你在那边还好吗?可否孤独自享?可否结交了些好友?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