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乡曲》连载之三十一
31次日清晨,肖淑芬向洪母向秀玉请安后说,家里带信来,要我去娘家停留一段时间。说着就拎起一个包裹快速地告别而去了。
向秀玉看到刚才肖淑芬的脸色有些异常,不像平日笑容满面的那样令人可爱,而是硬梆梆的笑容里隐含着愠怒的神色,她猛然意识到这其中必有原故,是不是他们小两口发生了争吵?于是,她就急忙忙地去理问了儿子,一问才知原委,果然是被她猜中了,昨夜里他们小两口果然是闹意见了。看来,新媳妇确是被这个不知深浅的儿子气走了,哪还了得啊,肖家可不是一般的人家,不是可以任人说三道四的人家,更不是一个可以让人伤害的人家,你得罪了媳妇不等于得罪了肖家吗?肖家在县里是一户有声望的大家,无论是门第还是名望,我们家都是无法相比的,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难道会让自家的女儿受到伤害?他们肯定是不肯从此罢休的,如不及时采取补救办法,恐怕就会招致难以预料的后果。再说,媳妇肖淑芬也不是一个孤癖自傲的人,她自进门起就懂得礼仪,尊重规矩之人,又是一个知识女性,对大人尊重,对丈夫体贴,对友邻友善,对下人怜悯,是个实实在在的好媳妇,真是一个打着灯笼也难以找到的好媳妇,对这样千里难寻的好妻子你还不满意?真是太缺乏自知之明了啊!你也不想想,像她这样算得上是金枝玉叶的人,哪里容得下对她的伤害?她对此就越来越觉得问题的严重性了,如不及时采取挽救措施的话,那后果肯定是严重的,于是她就严正地对儿子说,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儿子,对这样的好媳妇还不心满意足,还要与她闹起风波来,甚至还不计后果地去伤害她的自尊心,你真的太不懂事了,你父亲总是语重心长地教导过你,做事一定得要三思而后行,你怎么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呢?这下,你可真的是闯祸了,我看你怎样去收场!
在洪称奇的心里,原先就根本没把对妻子挖苦几句当一会事,在他的头脑里,大丈夫主义的思想是占绝对优势的。他一直认为孔夫子说的话是千真万确,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对于女人绝对不能过分地迁就,经常管教妻子遵守家规是丈夫的权利与责任,在他的心目中,女人本应听从丈夫的,在过去的封建社会里,女人就要遵守“三从四德”;在现在的民国时期,最起码也得“夫唱妇随”,绝对不能让女人与男人“平等相处”,女人只能听从男人的使唤,男人对女人吆喝几句是最寻常不过的事,根本不值得什么大惊小怪的。此刻,经过母亲的这一番语重心长的教诲与提醒,他才从原先的封建思想的深坑里爬了出来,开始有了新的认识,他醍醐灌顶地清醒了,他此刻才清醒地认识到自己过去的思想确实不合时宜,他的妻子可不同于一般寻常的女人,她是一个有教养的、现代的知识女性,而她的家庭也不同于一般的普通家庭,可是一个在社会上拥有一言九鼎的大富豪人家,她生活在这样的家庭里,自然是养尊处优,胸怀广阔,视野浩荡,自尊自爱,她怎能平白无故地接受你对她的伤害?哪能忍受如此的委曲?听任你任意摆布?他也猛省到:平心而论,她自嫁入洪家以来,从新婚之夜里,有过小鸟依人般的妩媚对待丈夫,在家里,她尊老爱幼,怜惜下人,亲善左邻右舍,哪一点不都值得赞赏?就是在那天夜里发生争吵时,她对我过去了的这段“恋情”也并没有什么计较,也只是用嬉笑般的口吻开个玩笑而已,并无刻意追问与挖苦,对于她如此大度姿态,我竟以狭隘的心态去对待,这实在是有失君子之度了!其实,这门婚姻完全与孔绣凤无关,而且是在父亲坚决地拒绝了孔家结亲之后发生的,就是没有这门婚姻的降临,父亲也绝对不会同意与孔家结亲的,这是与当时的社会制度、社会氛围造成的,我在那天夜里之所以对她产生不满的情绪,主要是把父亲拒绝不接受孔绣凤的愤恨之心无故地迁移到她身上,对她产生了一种不应有的对立之情,现在寻思这时的迁怒是完全不应该的,也是绝对错误的。至于她追问布庄掌柜之事,其主要的目的并不在于探究“过去了的情感”,而是在于“谁做掌柜”的本身,她已经知道了孔绣凤不来当掌柜了,想探究一下究竟是谁来担任此任,也许,她的内心里是想自己去当这个角色,只不过是没有说出来而已。其实,她作为拥有现代理念的女人,想站出来去做自家的掌柜也没有什么不对,有这样的想法其实不一定是“有野心的泼辣女人”,而是具有现代理念的一种“反叛精神”,只不过自己当时处于思想封闭状态之下而已。由此可见,由于自己当时的偏见,那就必然造成了双方思想上的冲突与交锋,那就必定会引起争吵,自己当时确是太片面了一点,这种无故的迁怒就造成了对了对她感情上的伤害,现在应是痛改前非之时!要不是母亲的及时提醒,我恐怕至今还处在朦胧懵懂之中,那真的是太可怕了!一个人犯错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知错不改,最后就要酿成不可收拾的结局,一失足成千古恨嘛,
此时,他自然会想起岳父是一个可敬可爱的儒商,他城府深,见识广,与自己又有过一段“师徒关系”的经历,还受到过他许多有益的启迪,俩人当时对古代文艺诗词的交流与切磋,带来了彼此感情上的融合,无论从哪方面上来说,自己都是受益者,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对自己产生了信任与爱戴,也造就了他与肖淑芬的婚姻,如果不是由于此前他已与孔绣凤已有了恋情的话,他当时肯定不会去反抗父亲对此的决定。话要说回来,他对于此前他与孔绣凤的“恋情”确是毫无所知,他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与爱戴才决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的,其实,像他家这样的条件如果不与洪家结亲,他家完全有条件与洪家相当或高于洪家的家庭去结亲,这是毫无疑问的。可见,见怪于她或她家是没有任何理由的。平心而论,他与肖淑芬的结合应该是完美的,而且与孔绣凤的恋情没有任何关系,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不以见怪于她,其实,他现在心里清楚,如果没有发生与洪家的关系,孔绣凤也不能嫁到洪家来,因为他父亲是绝对不同意与孔家结亲的,因为两家的门第相差太悬殊了,这不但是父亲的思想,也是当时的社会观念所决定的,因此,他自己把他与孔绣凤的分离错怪到肖淑芬的身上是毫无道理的。此刻,他心里完全清楚,肖淑芬回家以后是肯定要向父亲那里去“告状”的,岳父听了以后,他肯定会支持自己的女儿,因为肖淑芬根本没有什么过错的行为,他当然会很自然地会支持女儿,对我这个女婿肯定会有严重的反感情绪,从而也必然会产生极为不好的印象了,至于坏到什么程度,那就很难猜测的的了。不过,他此刻已经有了充分的思想准备,那就是无论岳父对自己无论有怎样的看法,他都会诚恳的接受,因为自己已别无选择,唯一的挽救办法是向岳父家认错,以表示懊悔之意,并痛改前非,决不再犯,除此之外,别无任何其他的路子可走的了。
本帖最后由 成根 于 2016-8-3 12:54 编辑
哪能忍受如此的委曲?(委屈)
他也是出于对他的信任与爱戴才决定把自己的女儿许配给他的(爱戴不用于对晚辈)
就是在那天夜里发生争吵时(昨天)
这种无故的迁怒就造成了对了对她感情上的伤害(两字多余)
无论从哪方面说,他都不以见怪于她(应)
那就是无论岳父对自己无论有怎样的看法(两字重复)
页:
[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