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张为礼 发表于 2015-1-6 10:13

《欲望》连载之三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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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凯时静静地坐在办公室里喝茶,似乎是在反省或者说是在思考着自己一生来所经历的种种是是非非及其前因后果。应该说,自己一生在总的方面来说还算是不枉此一生的,虽然没当上大官,但能登上“一乡之长”及县电力公司的经理、书记宝座也算是有所建树,在普通的老百姓看来还是比较荣幸的。乡长这个级别如果按古老的官衔去衡量的话,那也可算得上九品芝麻官了,虽然是属于最末尾的一级官,但总还算是一个官职嘛,需知,这世上能有多少人能有此幸运?当上乡长的人就是一乡之主,能管上几万人,能算上万分之一的人了难道不算是幸运的吗?人有三六九,佛也有千差万别。做农民的,长年累月头看黄土背朝天,到头来还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在工厂里当工人的人,虽然可算是旱涝保收,但还得长年累月地出力流汗,劳累一生,没有多少积蓄。这些劳苦大众能与当官的人相比吗?当官的人不但有丰厚的薪金,前后拥戴,八面威风,妻荣子贵,荣华富贵,平头百姓连做梦都享受不到如此的幸运。不要说做人有等级,做佛的也如此,路边凉亭里墙壁上的空洞里常有设石雕小菩萨,这也算是小佛一个,而在杭州灵隐寺里的大肚皮如来佛也是一个佛,这两者相差有多悬殊:凉亭里的小佛终年没人去点香供祭,而灵隐寺里的如来佛前的香案却长年累月地香火缭绕、供品堆积如山高。可见啊,无论是世上的芸芸众生还是佛堂里的活佛神仙,都存在着千差万别的。如果深入地去探讨一下人生的话,那就有无数的问题可以去思考的。人从哇哇落地起,就本能地有了欲望,一个想“得到”的欲望,不是吗,当婴儿在哇哇啼哭时,只要母亲把奶头往他的嘴边一塞,他就非常灵敏地停止了啼哭,巴得巴得地吸吮乳汁去了,可见哪,欲望这东西是与生俱来的。婴儿时是如此,已懂事孩童时更是如此,到青年、中年时那就有更多的欲望了,什么理想、前途、爱情;待遇、职务啊等等,对这些都有欲望,达到这个又去另一个目标,欲望何时才能满足?恐怕是永无止境的,这山还望那山高,有了温饱想小康,到了小康想富豪;当县长的还想当市长,当了巿长的还想当省长,人的欲望能满足吗?只有适可而止,才能得到逍遥自在的生活,否则的话,不要说得不到逍遥,恐怕连最起码的荣誉都要葬送掉。说得远一点、大一点吧,中国近代史上的孙中山先生,在爆发武昌起义推翻了清朝以后,他被作推选当上了民国临时大总统,由于没有掌握到军权、实权,最后还是被大权在握的袁世凯的逼迫下辞去大总统职务,他只得另立蹊径,图谋东山再起,最后在广州建立黄埔军校,为后来的北伐战争、建立民国打下基础,虽然他英年早逝,最终获得“国父”之尊称;而这野心勃勃的袁世凯呢,虽然他当时如愿以偿地当上了大总统,但由于他穷奢极欲地还不满足于大总统的位置,还想尝一尝“满朝文武喊万岁”的皇帝滋味,于是就倾其全力地疯狂,最终做起了“洪宪”皇帝。但此时已经不是刘邦、朱元障的时代了,在全国各地纷纷起义讨伐下,袁世凯最终只当上八十一天的皇帝就呜呼哀哉了!试想,如果当时袁世凯能应顺民意,适应民主潮流的话,也许能像孙中山那样留下一个好名声。可见啊,欲望这东西是不能无限扩张的,只能适可而止,否则的话,物极必反,最终连原来的老本都保不住。回想自己,他当初也不是想当乡长而才当上乡长的,那时自己只想去努力工作,要求进步而已,乡长好像是“闯”上门来的,可见啊,世上有些事是“强求不得”的,只能应势而行,回想自己这次出的“洋相”实在是失策了,向祖奋出外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实现自己当年的梦想,他连厂给他的应得的报酬都不要,去送给贫困的学生,可见他境界之高。而自己呢,却千方百计地想出办法去陷害他,这是何等的荒唐啊,大多数干部为什么会支持他?这难道不是他是代表着正义吗?人家为什么会不支持他?就是因为他失去了正义,现在回想起来是自己确实是错了,大大的错了!最后是搬起了石头砸自己的脚,真是自食其果嘛。
就在此时,佟为民急匆匆地跑进办公室里来,慌慌张张地对范凯时说,刚才检察院把孙云飞带走了。范凯时听后大吃一惊,心想,这下。真的要出大事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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