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山张为礼 发表于 2012-6-16 07:27

《无可奈何花落去》连载之三十二

第六章        有心栽花花不发



叶刚强近来感到疲惫不堪,头脑发胀,浑身无力,觉得身体有点支撑不住的感觉,他咬咬牙地提醒自己,可千万不能在这样重要的时刻坍塌下去。在最近这段时间来,他确实是太操心、太繁忙了。自从土匪来偷袭以后,他特别注重保卫工作,抓基干民兵的队伍建设,并落实他们在夜间集中住宿及布防放哨工作,这样一来,对于防范土匪偷袭不但有主动权,而且便于统一指挥,迅速地开展对来犯的敌人作有效的打击;他还鼓动妇女会和儿童团继续做好“二查”工作,特别对“路查”要比以前更加严密,凡发现有一点可疑的情况都一定要盘查清楚,决不能轻易地放过一个可疑分子;他抽空还要到深入群众中去做调查研究,探寻潜伏的靖海乡的土匪“线眼”的蛛丝马迹,对周风华的怀疑也决不能轻易地放过。另外,他对于自己最终没能查出林平安与土匪勾结这件事感到极为沮丧,而且是极不甘心,遭遇了这样一个挫折是他极不愿意看到的,这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并使他的身心大受损伤。这段时期以来,他的心情一直没有平静过,他甚至还迁怒于吕云光,要是没有他,他完全可以放开手脚去干,肯定会把林平安与土匪勾结的事能查得个水落石出来,他为此一直耿耿于怀……
今天的整个上午,叶刚强不但感到头昏脑胀,而且老是觉得有点寒噤,身体可能有些微微发热的感觉,如果继续再硬撑下去,不去求医看病的话,真的可能会生病了,这样就势必会影响工作了。他此时忽然想起了邵医生,听说他医术不错,而且他的疹所又在本村,到他那里去看病十分方便,于是他就决定立即到他那儿去看病。身体是革命的本钱,绝对不能掉以轻心啊。
他知道邵医生的疹所在十字街边,但他却从来没有去过他的诊所。他匆匆地走了几分钟的路程,就很快地到了他疹所的门口。他朝里面一看,见到邵医生正在为一个病人把脉看病,他于是就跨进门去,在邵医生的身旁站着。过了不一会,当邵医生抬头见到叶刚强站在他身边时,他就有点不好意思地立即起身,有点歉意对叶刚强说:“叶指导员,你找我有事?”
叶刚强连忙回应:“没有,没有,我这几天身体有点不适,想到你这里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病没有,你还是先把这个病人看好再说吧。”
邵医生听到他这样说,才放下心来,他还以为叶刚强又来找他的“麻烦”了,听他说是来看病的,就立即放下心来。于是,他就连忙端了一条凳子请他先坐一下,相当热情地对他说,让我先把这个病人看好,再给你诊断病情。接着,他就继续去看那个原来还没有看好的病人。
邵医生看好那个病人以后,就立即为叶刚强看病,他首先将一支体温表插入叶刚强的口中,接着就为他把脉。几分钟后,邵医生把叶刚强口里的体温表取出来看了看,对叶刚强说,是有一些热度啊,三十八度。接着,邵医生叫叶刚强伸出舌头来,他观察了一番后,对叶刚强说,从你的脉搏和舌头的颜色来看,你是疲劳过度了,再加上你心情不很好,就导致了免疫力下降,病菌乘机而入。你这病看来是败血症,需要打针服药。不过,你别害怕,打针服药以后,马上就会好起来的,幸亏你来及时看病,如果把生病的时间拖得长久的话,这病倒也是蛮讨厌的。
叶刚强听了邵医生的话后,感到有点庆幸,如果今天不来看病的话,真的就要出大麻烦了。
邵医生为他开了处方后,就叫他的妹妹邵怡萍出来为叶刚强配药、打针。邵怡萍应声走了出来,看了看处方后,就带叶刚强到门诊室后面的注射室里去。
当叶刚强看到这个从无见面过的、像天仙一般美丽的邵怡萍时,不禁惊讶得如落了魂似的,他面对这个犹如从天而降的女护士,几乎使他进入了梦境一般的境地。邵怡萍天生丽质,面颊白皙而细腻,还白里透红的,像一个初成熟的苹果,在两夥乌亮的、水汪汪的大眼睛里似乎有两潭深不可测的池水,使人感到神秘而向往,两条细长而浓黑的辫子与柔软的细腰搭配在一起,真是恰到好处,给人以一种无限的遐想。这也难怪,这对于从无这样近距离接触过漂亮小女的叶刚强来说,瞬间被倾慕得目瞪口呆也是不足为奇了。在叶刚强的一生中,可从来没有见到过如此美丽的女人,特别是近六七年来的戎马生涯中,他不但没有机会看到这样美丽的女子,就是看见了也没有心思去端详她,他的心中只有厮杀,只有血与火的拼搏,根本没有容得下风花雪月的空间,当邵怡萍拿着注射器站到他的面前时,他竟还没有回过神来,沉浸于从来没有过的遐想之中……
邵怡萍见到这个人怎么会这样地痴呆,怎么连要给他打针了他都还这样地心不在焉呢?于是她只好催促他一声,喂,同志,我给你打针哪。
叶刚强听了邵怡萍的话后方如大梦初醒,脸孔一下子地红了起来,虽然他“喔、喔”了几声,但还是痴迷地站在那里,显得无动于衷的样子。
邵怡萍真是觉得有点好笑,但她还是极力地控制着自己不笑出声来,否则让人家看见了不礼貌。她见他还是这样懵懂地站着,只好又对他说,我是要给你打肌肉针,请你将裤子的皮带松开,把裤腰退下一些,要露出……邵怡萍有点不好意思再说下去,因为她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嘛,脸孔也有点微红起来。
叶刚强这下子才彻底清醒过来,于是连忙把裤子的皮带解开,退下裤腰露出屁股来,并在已经放在身边的一条凳子坐下,准备给邵怡萍打针。当邵怡萍用酒精棉花轻轻地在叶刚强的屁股上擦揩时,他觉得无比美妙,有一种说不出的舒适感觉,这种美妙的舒适感受是无法用语言形容出来的,他心里想,她如果能给他擦了一整天,他也是求之不得的,所以连邵怡萍给他打完了针,拔出了针头并放开按在针眼的棉花时,他竟然还浑然不知,还是直挺挺地坐在那里。
邵怡萍见状只好对他说,同志,针已经打好了,你可以把裤子拉上了,邵怡萍说完这句话后,真的无法忍俊不禁,轻轻地笑出声来。
叶刚强觉得有点狼狈,又不好意思说些什么,他能向这位美丽的女护士说出自己心不在焉的原因吗?他只得乖乖地拉上裤子,向邵怡萍发出了一个傻笑。
其实,邵怡萍是知道这位在靖海乡大名鼎鼎叶刚强的。在这样一个方圆不到平方公里、住着只有几百户人家的村子里,对于像叶刚强这样在乡政府里也算是一个“大”人物了,她怎么会不知道呢,更何况不久前他的哥哥还因被土匪抓到南盘山去医治伤员而被叶刚强叫到乡政府里去审查过。再说啦,邵怡萍早就听说过在土匪包围乡政府时,叶刚强临危不惧,沉着应战,举枪打死过一个卧伏在乡政府大院对面屋顶上的土匪机枪手,扭转了被挨打的局面,她对此十分敬佩。虽然她从未与他正面接触过,但她通过别人的指点知道了叶刚强这个人。她本来在打针时就可以叫他“叶指导员”的,但她觉得在他们没有互相认识之前,她就冒昧地称他为“叶指导员”有点不妥,只少有点轻佻,特别看到他那种对女人色迷迷的眼神,她是绝对不能再去挑逗他,否则会更使他魂不符神了。她记得她母亲从小就对她说过,一个女子应当要庄重,不能轻浮,轻浮的女人就肯定要被人家瞧不起的,这也是自己作践自己,她一直来牢记着母亲对她的教诲,特别是像她这样天天与接触的护理职业,既要端庄,又要大方;既要严谨又不能冷若冰霜,特别是对于男性病人的态度一定要掌握好分寸,她母亲的言传身教已经在她的身上得到体现,所以她当时虽然知道这个前来看病的人就是人们所说的叶刚强,但她还是装着完全不认识他的样子。她想,她幸亏当初对他完全像一般病人那样对待他,如果对他特别客气,称他为“指导员”的话,说不定他会更加痴迷、更加得意忘形起来。可以说,她当时是完全看懂了叶刚强当时的失态,也完全明白他当时失态的原因,他肯定是被她自己的娇媚容貌所痴情了。她想,这也难怪,发生这样的事在社会上也并不稀罕,对于像他这样一个处于而立之年的仍然是孤身男子来说,在遇到一个美貌的女子时是不能不倾心,不能不昏头昏脑的。她如果是一个轻薄女子的话,对他稍为显示一些“多情”语言的话,他肯定是要陷入“情网”而不能自拔了。
邵怡萍与她哥哥出身于医疗世家,她的父母亲都是从医学院毕业,而且毕业后在同一所医院工作,由于在学校里就开始恋爱,所以工作不久后就结婚了。后来,他们在这个城市里开起了一家个人的诊所。邵怡萍在这样家庭氛围的熏陶下,她的性格自然具有一个现代妇女的自主意识和自由的向往的精神。她从初中毕业以后就一直跟着她哥哥学医术、当护士。邵医生到靖海乡来以后,她自然也跟随着她哥哥一同到靖海乡来了。虽然到这里也只有一年多的时间,但她很快地融入了当地的村民之中,她很快地融合了这里的风土人情,也了解这里当地一些流传的历史掌故和人间逸事,比如林平安历代的许多善举及他本人的乐善好施的绅士风范,还有他临危不惧、义无反顾地帮助他的地下共产党员同学吕云光摆脱国民党军警的追捕的故事,以及吕云光在解放后来到靖海乡担任乡长后不忘旧情、不顾及流言蜚语地继续与这个地主同学林平安保持着低调的同学关系。在她的心灵中,林平安是一个值得尊敬的开明绅士,吕云光更是一个令人敬佩的、富有人情味的共产党人。她甚至在暗地里对叶刚强与吕云光这两个共产党干部作了对比,吕云光是一个有血有肉、有情有义的又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而叶刚强则是虽然英勇刚烈,但却是固执刻板、性格冷漠孤僻之人。在她的心灵深处,对吕云光倾慕有加,而对叶刚强则是敬而远之。

天涯海客 发表于 2012-6-16 08:28

:s5佩服并感谢您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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