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桂香
本帖最后由 醉书生 于 2011-12-12 18:15 编辑胡清隐
已然是十二月光景了，整个城市陷入了严寒。刚出食堂门，便有一阵恬淡的桂花香扑鼻而来，心中自觉惊讶非常。在这凛冽的寒风中，枝叶茂盛的桂花树摇动着，精神依旧如此饱满。有些许细小的花瓣儿悄悄坠落，零星地点缀着深褐色的泥土地，还有一些则依偎在葳蕤的枝叶中间，似乎是抱着团取暖。若不是他们的出其不意，我还真忽略了他们。
面对这些不速的精灵，总不免浮想许多。熟悉的感觉萦绕着思绪，其中更掺杂着桂花一样细致的温暖。
回想下，要是祖母还在世的话，今年应该是七十三岁了。记得祖屋的院子里也有一棵桂花树，是祖母在健康的时候栽下的，到如今应该是有几个我那么高了。我不知道这棵桂花树是什么时候栽下的，只知道有一次过年回家，自然而然地便与这棵小树邂逅了。院子里，我亲手栽种的几棵小树苗都枯了，唯独这棵桂花树疏疏地横了几根枝桠，挂了一些深绿的叶子。
这棵桂花树真正给我留下印象是暮春的时候，正是祖母过世的日子。通宵过了一夜，凌晨三点，便是祖母出殡的时候。我进入灵堂瞻仰了祖母的仪容，接着便独自出来了，一个人在院子里木木地盯着这棵祖母健康时候栽下的桂花树。暮春凌晨，天气不冷；桂花没开，叶子茂盛。太阳未升起，整个院子的树木显得低沉肃穆，田野里和院子里的虫声泛着忧伤……
亲属里未曾有人写祭文，于是一切都顺着象山的乡俗流畅地进行着，直到中午十点以后才完成整个仪式。中午大家都热热闹闹地吃着饭，我心情恹恹，依旧一个人对着院子里的桂花树，想什么呢？连自己也不知道。
祖母在世的时候，每年的秋天都会给我做一些洒了桂花的酒酿丸子，她知道我喜欢桂花味道的粉食。所以每年桂花盛开的日子，她都会去邻家要一些桂花，偷偷地储存着，然后在酿酒或者做点心的时候放一些。祖母栽下这棵桂花树，应该是为了方便吧！没过多久，我便上城里去上学了，只留下祖母和祖父两人在老家。有一次回到老家，我发现院子的地上洒着一些干枯的桂花，应该是祖母藏了太久，未曾腌制，出了些问题，所以倾倒了。
回想这些，思绪总收不住，然后有一些泪水悄悄填满了眼眶。祖母并非佛的教徒，因我自小体弱多病，最终她还是信了，去普陀山，去深山的寺院里给我求平安符。或许是她的诚心真感动了上苍，后来，我的身体竟也慢慢硬朗了起来。这一道平安符一直陪伴了我十年，直到初中升高中的时候，我把这道平安符挂在了床头，不再带身上了；再后来，我也忘记了这道平安符去了哪里，许是搬家的时候丢失了……
越想越多，却越不忍心写下去。俗话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真是“情到深处泪难忍”。前些日子，我注意到“中新网”的一则新闻“中国的‘空巢老人’问题凸显，破解困境遇三大挑战”。面对着中国未来“空巢老人”急剧上升的局面，面对着 “空巢老人”的孤独落寞，面对着社会的冷漠与麻木，我——只想做好自己。
“空巢”里真应该储放些“桂花”，至少给老人一个期待吧！不知道是不是我本来就喜欢桂花，还是因为祖母的过世而更喜欢桂花了，于是，因这无意的桂香，我心中记忆的堤坝崩溃了。人或许就这样，因为时间的推移，因为人事的变迁，思想也一直更替着。
在这凛冽的寒风中，异地这阵不经意的桂香给了我不少温暖，也给了我不少期待…… 我的店门前面也有这么一株桂花，我的车子通常停在那里，每次去开车总有一股淡淡的香。 难道的 芬香 最爱桂花的幽香 喜欢桂花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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