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塞的烦恼
黑塞的烦恼凛冽的北风尚在尖叫呼嚎的时候,梅湾和城南公园的梅花已经开始疯狂地宣泄着早春的热情。春的讯息,被梅花传递到墙角、屋檐以及江南的河流,在寒风中的那股欢喜劲儿,恁谁都要去凑个热闹!
正月初一,我就已经发觉了梅花灿烂的前兆。
弥陀净寺座落于象山白沙湾深处,头枕青山,身傍绿水。佛的性情应是“静”,而这一派山水恰营造了这样一个环境;佛的性情抑或需要热闹繁华,此处为多数象山人所熟知,香烟鼎盛,正是佛修炼的绝佳之地。在供奉赵五娘的大殿前,有一株梅花,开得最“妙”。梅花灿烂地过盛,游人便喜欢折枝,而此株梅花每一枝都只打开几朵,枝头却大大小小挤满花蕾花苞,似乎他是濡染了佛性,像弥陀佛一样半眯着眼,要启迪点悟来拜佛求神的善男信女们。正月初一,这里依旧香烟缭绕,确实有些让人意外。自然,游人们自己热闹了,当然也不会让寺院冷清了,于是就多多少少去买些香,插满铜炉和青铜大鼎。
其中,有一对母女让我印象深刻。他们的家境已经是相当富裕的,母亲在弥陀佛面前虔诚地膜拜,为她女儿和她女儿的小车祈祷。显而易见的是,女儿对这些举止相当的反感排斥,而迫于母亲的压力也不得不进行朝拜。
我不知道在外国有没有一样的梅花,也不知道外国的人们是否也具有一样的对佛的热情,但我觉得“禅”无论在何处都是相同的,不是基于民众愚昧地祈祷和膜拜。因这梅花和这对母女我总会想起堤契诺的欧洲陶渊明——赫尔曼·黑塞先生。我不知道黑塞先生信不信教,在我心里他就是一尊真正的佛。佛的主旨是普渡众生,而这位黑塞先生当然没有普渡众生的能力,却竭心竭力去拯救人类的肉身(没有肉身,人类的思想就没有附着体,也就谈不上什么境界和作为)。反对战争、反对罪恶的执政者那是要有大爱,要有大智的人才有的魄力,这不是那些自私的,每天为金钱名利勤勤恳恳的人所能通晓参悟的了的。
黑塞先生作为一个作家,是卑微的,是无权利可言的,终于,他只能走上了隐居的道路。他关心外面的世界,关心政府和自己的祖国,只不过他把这一切都埋在了小说的土壤中,另一些更阔达的胸怀,更美丽的憧憬则都洒在了散文诗歌的水面上。他曾经用一个崭新的笔名发表自己的观点和愿望,不必顾及任何政府的或者是敌对阵营的攻击,可是好久不长,强大的媒体们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将这个知名作家重新推到风口浪尖,崇拜、赞美、攻击、辱骂,一大堆的感情就又压缩进了这个渺小的身躯,从此,知名作家黑塞又是知名作家黑塞了。
其实,黑塞先生对一切都看的透彻明了,他不抱怨媒体挖掘出了他的身份,也不抱怨被外人攻击或者政府的打压毁谤,但是他反感外面发来的无聊的稿件、询问如何写好作文的高中生以及时不时来拜访的不熟悉的所谓好友们。
黑塞先生或许也会喜欢梅花,因为他作为一个画家,对色彩,对植物都是热情洋溢的。我不知道黑塞先生心中具体的憧憬是如何,可以肯定的是没有战争,所有人都和和睦睦,所有人都相亲相爱,也或许就是共产主义社会,是一个可以企及却无法达到的境界。
冬天残余的寒冷被梅花的热情所温热。春天,一个美好的季节已经到达。
2011.2.28 嘉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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