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以太极抱山川
巧以太极抱山川杜蕊懿
有一个新景点叫“太极湖”,我问了好多人都说不知道。我跟父亲说,我想去太极湖,您知道怎么走吗?父亲听我这样问,一下来了精神,娓娓道来,仿佛历历在目。父亲说:“那是我工作过的地方,你三岁就在那里住过。”我在太极湖生活过?我好像不敢相信。父亲说,不过那时这个湖是没有名字的,这几年才叫它太极湖。不管怎样,我想去太极湖的愿望越来越强烈。
今春,终于成行。
一个小时左右,车在一户农家前停下。他们友好地邀我一同前行,在不到一米的田埂上,陆续有人进了自家的院门。引起几只鸡鸭“咯咯”“嘎嘎”躲躲闪闪。从敞开的门里毫无遮拦地扑出一股柴火味儿。老人不紧不慢地问着进来的家人,就像他刚在地里间苗回来一样,那么平常,一只手的瓢在锅里弄得叮当响,脆脆的童音绕着来人团团转。
我的心也不禁绕着这乡村转起来。
身旁最闹猛的是一大片一大片油菜花,一杆一杆的,像黄色的火炬。花束上部是米粒般的青黄,下部是开得正艳的一朵朵四瓣花,间或有含苞的,像小小的金玲铛。当你的目光要摇晃她的时候,她的歌声正合了你的韵律。
满坡执着的菜黄包围了农家的院落,仿佛随意间折了一角,迂回中又有小路在伸延。
眼前已有了一湖水
我走下土坎,小心蹲在湖边,拨动清澈的水,有点凉,但不冷。周围的山都不高,起起伏伏,倒映在湖中,被我一次次搅动、编程、点击和输入。撩起手,湿漉漉的。看看不管是握紧或松开的手,要想把水拿成一滴,却是那么的不可能。那是不以人的意志和坚持能取得的。
一滴水,自有一滴水的来处。一滴泪,自有一滴泪的归依。
神赐于水,赐于调和的万能剂,那不是让我们随意涣散,而是要我们更加塑造好自己。神赐于泪,赐于结实的盐卤,那不是要我们冥顽不化,而是要我们洗去心灵的锈斑,排正彼此的关系和距离。
一个穿红色衣裳的小女孩听着大人爱抚的言谈,在湖边玩耍,偶然抬头对我充满了好奇。我随手拿出一盒点心给她,她一点也不拒绝,很高兴地接了过去,她的模样真可爱。当我告别太极湖,爬了一段坡后,回头看湖,却看见,远远地,小女孩正仰起头,向我瞭望。这时,我对风景的聚焦一下子有了落处,我兴奋地向小女孩挥起了手,小女孩赶忙也向我挥起了手,恰好,我也穿了鲜红的衣裳。这两团红,染了太极湖的雾岚,让我的意向格外地别致。我曾生活在那里时,也和这个小女孩差不多大。那时,不知有没有人给过我点心,我是否穿了红色的衣裳,我在湖边,接受过爱的启蒙吗?还有信任和祝福,以及信心,人之常礼的规范?
我和小女孩的相遇,我们善意的分享,正如一个温暖的湖,蓄满了期待,光明从心扉照来。不必追问曾经的启蒙,因为它永远是生长的,与庄稼一起,有荣枯,有舍予。它永远是一滴水,与湖泊、江河、海洋一样,有激昂炫目,也有平和淡然。水,是万物的平衡剂,是永远的渡口。
我生活过的地方,原来有一个少有人知的太极湖,不免为此思绪连篇。
我是太极的哪一点,亲亲的脉动;我是湖中的那一滴,幻幻地荡漾。
太极湖的乡情和乡愁,静静地贴了我温热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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