删除鲁迅作品是数典忘祖
引:http://zjc.zjol.com.cn/05zjc/system/2009/08/13/015744384.shtml油画:鲁迅先生专注写作(新华网资料图片)
日前,在上海举行的第四届鲁迅论坛上,人教版中学语文教材减少鲁迅作品再次引起争议——人们发现《药》、《为了忘却的纪念》等作品纷纷不见,保留下来的只有《拿来主义》、《祝福》和《纪念刘和珍君》3篇。
学生普遍认为鲁迅的文章生涩难懂,这是有关方面决定减少鲁迅作品的一个重要原因。据说,时下中学校园里流传着一句顺口溜,“一怕文言文、二怕写作文、三怕周树人”。
这样的理由不禁让人感到匪夷所思。试问,如果一切都以孩子的喜好为依归,那还要教育干什么,连学校都应取消,让他们终日打游戏、上网、听流行歌曲,岂不更皆大欢喜?语文教材中选什么作品,主要应看其思想和文学价值,而不能一味迎合孩子们的口味。更何况,如果“生涩难懂”就应该删除,那么请问《诗经》好懂吗?《楚辞》、《离骚》好懂吗?唐诗宋词元曲四大名著又如何呢?把这些一概删除,语文教材里还能剩下些什么呢?
说鲁迅的作品与“时代发展有隔阂”,是决定将其部分作品删除的另一个原因,但这个理由无疑更令人费解。想我中华悠悠五千年文明史,与当今这个市场和消费主义时代完全水乳交融、毫无隔膜的时代又有几何?英国的学生都要学习莎士比亚,莎士比亚时代的英国比之今日英国如何?德国学生都要学习歌德,歌德时代的德国比之今日德国如何?俄罗斯学生都要学习托尔斯泰,托尔斯泰时代的俄罗斯比之今日的俄罗斯又如何?
鲁迅之所以伟大,就在于他对中国国民性的深刻批判具有超越时空的敏锐度和洞察力。在这次被删除的《药》中,鲁迅就对人们的麻木冷漠和看客心理做了一针见血的揭露。看客的特点在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只要尚未触及自己切身利益,便理所当然的认为与己无关,需要做的只是围观而已,然后还可以收获一些无聊至极供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鲁迅深刻地揭示说,“有看客就有变戏法的,有变戏法的就一定有看客。变戏法的获得的是利益,而看客获得的只是无聊,甚至连简单的快感也随着戏法的结束便荡然无存。”
鲁迅对“看客”的揭露与批判在今天有没有过时呢?显然没有。试看今日社会大舞台,一会儿“听证”,一会儿“接轨”,一会儿又“攻坚”,真可谓好戏连连,而结局却不外乎价格涨了,福利没了,工作丢了。在这个过程中,固然有少数谔谔之士,但大多数人,无非只是看客而已。如今在中国社会出现的一些不尽如人意的事情,除了制度建设尚未完善之外,难道就没有国民性的原因吗?只要中国人一天不能彻底洗刷掉国民性中的劣性因素,展现出自立、自为的精神面貌,鲁迅对国民性的批判就一天也不会过时。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学教材删除鲁迅作品,不过是一场数典忘祖的闹剧罢了。
郁达夫在纪念鲁迅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一个没有英雄的民族是可悲的民族,而一个拥有英雄而不知道爱戴他、拥护他的民族则更为可悲。”诚哉此言,悲哉此言!
[ 本帖最后由 spoolish 于 2009-8-13 11:10 编辑 ] 《为了忘却的纪念》有象山人的骄傲------殷夫 两年前的此时,即一九三一年的二月七日夜或八日晨,是我们的五个青年作家〔2〕同时遇害的时候。当时上海的报章都不敢载这件事,或者也许是不愿,或不屑载这件事,只在《文艺新闻》上有一点隐约其辞的文章〔3〕。那第十一期(五月二十五日)里,有一篇林莽〔4〕先生作的《白莽印象记》,中间说:
“他做了好些诗,又译过匈牙利和诗人彼得斐〔5〕的几首诗,当时的《奔流》的编辑者鲁迅接到了他的投稿,便来信要和他会面,但他却是不愿见名人的人,结果是鲁迅自己跑来找他,竭力鼓励他作文学的工作,但他终于不能坐在亭子间里写,又去跑他的路了。不久,他又一次的被了捕。……”
这里所说的我们的事情其实是不确的。白莽并没有这么高慢,他曾经到过我的寓所来,但也不是因为我要求和他会面;我也没有这么高慢,对于一位素不相识的投稿者,会轻率的写信去叫他。我们相见的原因很平常,那时他所投的是从德文译出的《彼得斐传》,我就发信去讨原文,原文是载在诗集前面的,邮寄不便,他就亲自送来了。看去是一个二十多岁的青年,面貌很端正,颜色是黑黑的,当时的谈话我已经忘却,只记得他自说姓徐,象山人;我问他为什么代你收信的女士是这么一个怪名字(怎么怪法,现在也忘却了),他说她就喜欢起得这么怪,罗曼谛克,自己也有些和她不大对劲了。就只剩了这一点。
夜里,我将译文和原文粗粗的对了一遍,知道除几处误译之外,还有一个故意的曲译。他像是不喜欢“国民诗人”这个字的,都改成“民众诗人”了。第二天又接到他一封来信,说很悔和我相见,他的话多,我的话少,又冷,好像受了一种威压似的。我便写一封回信去解释,说初次相会,说话不多,也是人之常情,并且告诉他不应该由自己的爱憎,将原文改变。因为他的原书留在我这里了,就将我所藏的两本集子送给他,问他可能再译几首诗,以供读者的参看。他果然译了几首,自己拿来了,我们就谈得比第一回多一些。这传和诗,后来就都登在《奔流》第二卷第五本,即最末的一本里。
我们第三次相见,我记得是在一个热天。有人打门了,我去开门时,来的就是白莽,却穿着一件厚棉袍,汗流满面,彼此都不禁失笑。这时他才告诉我他是一个革命者,刚由被捕而释出,衣服和书籍全被没收了,连我送他的那两本;身上的袍子是从朋友那里借来的,没有夹衫,而必须穿长衣,所以只好这么出汗。我想,这大约就是林莽先生说的“又一次的被了捕”的那一次了。
我很欣幸他的得释,就赶紧付给稿费,使他可以买一件夹衫,但一面又很为我的那两本书痛惜:落在捕房的手里,真是明珠投暗了。那两本书,原是极平常的,一本散文,一本诗集,据德文译者说,这是他搜集起来的,虽在匈牙利本国,也还没有这么完全的本子,然而印在《莱克朗氏万有文库》(Reclam’sUniversal-Bibliothek)〔6〕中,倘在德国,就随处可得,也值不到一元钱。不过在我是一种宝贝,因为这是三十年前,正当我热爱彼得斐的时候,特地托丸善书店〔7〕从德国去买来的,那时还恐怕因为书极便宜,店员不肯经手,开口时非常惴惴。后来大抵带在身边,只是情随事迁,已没有翻译的意思了,这回便决计送给这也如我的那时一样,热爱彼得斐的诗的青年,算是给它寻得了一个好着落。所以还郑重其事,托柔石亲自送去的。谁料竟会落在“三道头”〔8〕之类的手里的呢,这岂不冤枉!
直到左翼作家联盟成立之后,我才知道我所认识的白莽,就是在《拓荒者》上做诗的殷夫。有一次大会时,我便带了一本德译的,一个美国的新闻记者所做的中国游记去送他,这不过以为他可以由此练习德文,另外并无深意。然而他没有来。我只得又托了柔石。 迷乱的时代迷茫的人。 网上假新闻的,教育部已经证实,从来没有要减少周树人的文章。试问还有谁能把闰土这样一个小人物写得如此生动…简直活了,到现在脑海中还有哪个聪明的少年闰土?说他文章难懂简直狗屁不通。完全是老师的罪过,还说什么现在中学流行三句话之类的。 鲁迅是一个时代的旗帜,其精神气节,与黑暗现实斗争的硬气,是值得我们深思和学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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