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世友摧毁林彪死党的幕后战
[来源:搜狐读书社区]1971年9月12日,天安门广场上聚集着成千上万名学生,他们手擎着彩色纸花进行“庆祝建国22周年”的游行彩排,大喇叭里播放着军乐和组织游行彩排的指令。不仅在北京,当天的上海、天津、广州、南京等城市,同样都在为庆祝国庆忙碌着。然而仅隔一天,也就是9月13日,热闹欢乐的景象却被一片紧张的气氛所代替,上面有通知告知全国人民:各地机场戒严,飞机禁止上天。忙碌了很久的游行活动被宣布停止,这是怎么回事?大家都处在一片茫然之中。
一
9月13日深夜,南京军区副司令兼参谋长肖永银在睡梦中被叫醒,值班秘书告诉他,许司令来电话,请他去一趟。
许世友住在南京中山陵8号,这里原是孙中山之子孙科的府宅,房屋巍峨临空、环境幽静。如今这里戒备森严,警卫战士们荷枪实弹,一个个神情庄重地守卫着南京军区一号人物的住宅。肖永银分管警卫部队,战士们都认识他,许世友给予他特殊的待遇:任何人到了门口,必须向许世友报告,经同意后方可放行,惟独他例外。
许世友见到肖永银后,没有客套,直接告诉他:“刚才中央办公厅来电话,说有一架大飞机跑了,去向不明。中央命令关闭全国机场,所有飞机停飞,开动全部雷达监视天空,如果有飞机停落在我们这里,不准起飞。”他又交代一句:“命令所有的飞机不要上天,所有的船舰不要出航。”
肖永银被这个消息吓了一跳,不禁吃惊地问:“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竟敢开个大飞机跑?”许世友神秘地告诉肖永银:“这个人不是一般小人物,过几天你会知道的。”
第二天,天一放亮,机场附近的人们看见机场的跑道上,站满了端着枪的陆军士兵,一架架飞机整齐地停在机场上。
肖永银处理完公务,时间已到了14日凌晨,古城金陵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晨雾之中。他坐上吉普车,穿越中山门,再一次来到中山陵8号,远远就看见许世友正在专心致志地打着少林拳。
见肖永银进门,许世友笑着说:“我教你打少林拳,你学不学,学了可以防身。”肖永银正欲答话,却被急冲冲跑来的李文卿秘书打断:“许司令,北京长途,请你去接电话。”
许世友大步流星地赶到办公室,肖永银紧跟其后。许世友拿起保密电话,一边听一边点头,他放下电话后对肖永银说:“走,我们去吃早饭。”
炊事员老王端来饭菜,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了。许世友迅速关起房门,对肖永银说:“刚才是周总理的电话,说林彪从天上跑了。”
二
3天后的深夜,漆黑的夜空像涂上了一层厚厚的墨汁,伸手不见五指,毛毛雨随风飘着。南京火车站里,少数旅客有的在打瞌睡,有的来回走动,一切是那么的宁静。这时,一声长鸣,从北方开来的一列火车靠站了,重重地喘着粗气。
从后面包厢里走出两名军人,走在前面的正是南京军区司令员许世友,紧跟在后面的是李秘书。接他俩的吉普车就停在软卧车厢的门口,许世友一下火车,就跳上了吉普车。
吉普车风驰电掣般地经太平门,开往中山陵8号。到了门口,许世友对李秘书说:“你坐我的车去,赶快把肖副司令接来。”
半小时后,肖永银出现在许世友的面前。许世友说:“主席和周总理叫我到北京,交代了任务,秘密逮捕林彪的死党——‘三国四方’,你马上出发,先到上海,后到杭州,再回南京抓南空的人,越快越好!”
所谓“三国”是指南京、上海、杭州;所谓“四方”是指:北京空军政治部副主任江腾蛟、上海空四军政委王维国、杭州空五军政委陈励耘、南京空军副司令周建平。
许世友简要介绍了“三国四方”的情况后,正色道:“林彪、叶群、林立果现在已横尸荒野,主帅一死,‘三国四方’必然失魂落魄,他们会不会作垂死挣扎呢,必须赶快解决他们。”他告诉肖永银,林彪在北京的死党已抓起来了,南京要赶快行动。
许世友说:“我事多,还要选调干部,组织工作组到南空、空四军、空五军去,一时抽不出身到上海,由你去执行任务。”
“是!”肖永银响亮地回答。他家也没来得及回,便带着保卫部长李书和等一行人出发了。
苏州附近有个空四军的硕放机场,肖永银听说当时林立果曾派人准备在毛泽东的专列到达前,炸掉硕放机场附近的一座铁路桥,达到谋害毛泽东的目的。
硕放机场控制起来没有?肖永银不放心,他在3天前曾同第六十军军长张明通过电话,要他派部队迅速控制硕放机场,现在情况怎样了?为了了解情况,肖永银在上车前,叫值班秘书打电话给苏州某师,请师长到列车上见面。
火车路过苏州时,这位师长上了车,肖永银小声问道:“你们师去了多少人?”“去了两个营。”师长小声地回答。
肖永银略想片刻,小声说:“按惯例,派两个营足够了,但是硕放机场紧靠上海空四军,这点兵力不够。”他叮嘱说,“你再派两个营,要绝对保证不出差错!”
列车到达上海车站时,天已大亮,按照事先打的电话,要求上海警备区派车接站,根据他的要求,警备区派了两辆破旧吉普车,停在车站的出口处。为何提出要旧的吉普车呢?肖永银考虑得十分周到,他怕暴露了自己的身份,打草惊蛇。
这两辆车太旧,一路老牛拖破车似地颠簸着。林彪的死党做梦也不会想到,里面坐的竟是南京军区的副司令。车子行驶了半小时,“嘎吱”一声,停在南京军区上海延安饭店门口。上海警备区周纯麟司令、柳耀宗政委在门口迎接。肖永银下车后,走进一间房间,劈头便说:“我这次是来执行一项特殊任务的,请你们警备区配合,做到随时听从调动。你们首先办两件事:第一、立即派1个连,占领延安饭店的制高点,如果空四军来进攻,必须坚持4个钟头;第二、派2个师的兵力进上海,控制南京路、淮海路、四川路、福建路、外滩等主要街道,不准空四军通行。”
为了配合肖永银,毛泽东决定由上海市革委会出面“引蛇出洞”。周恩来打电话通知王洪文到北京面谈一次,又让他到南京,找许世友接受具体任务。
肖永银拨通了在上海的王洪文办公室的电话,开口道:“我是肖永银啊。”王洪文在那头说:“我已接到周总理的电话,到南京接受了任务,你看战场选在什么地方好呢?”
肖永银说:“这也和打仗一样,一切依时间、条件而定,只要他们不起疑心,高高兴兴地来就行了。中央要求我们,不要用一枪一弹就能解决问题。”
由于军区延安饭店目标大,又是南京军区范围,容易引起王维国的疑心,最后商定在锦江饭店抓捕王维国!
三
这天午后,锦江饭店门前车辆川流不息,路边的行人南去北往,行色匆匆,一切都和往日一样。饭店内,旅客们谈笑风生地进进出出,红衣白裤的女服务员们,笑容可掬地迎送着一批批不知名的旅客。
这里的每一层楼都布置了暗哨,楼道、楼梯口的男女服务员,全是着便衣的上海警备区干部、战士。
在第10楼的会议室内,正在召开秘密作战会议,参加会议的是上海市革委会成员,有王洪文、马天水和上海警备区的领导。肖永银主持会议,他扫视会场,清亮锐利的目光落在每一个与会者的身上,然后用严肃的口吻说:“毛主席命令我们把王维国抓起来,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任务。具体做法:打电话给王维国,要他来听传达中央文件。”
肖永银对王洪文说:“你现在就给王维国打电话吧。”
王洪文拨通了空四军的电话,笑着说:“是王政委吗?我是洪文啊,是这样的,中央办公厅发来一份文件,上海党政军机关太多,文件就一份,你过来看看吧。”
“我现在有点事走不开,你就在电话中把内容说给我听听算了。”电话里的声音很大,在座的人都听得很清楚。
肖永银心一沉,眉头一皱:“是不是我们的行动泄露了?听口气,对方似乎有所警惕。”
王洪文也愣了一下,不过很快镇定下来。他眼珠一转,笑着说:“王政委,不是我不肯在电话中告诉你,内容虽不多,可是保密性强,电话中传达不合适啊,还是请你来一下,文件字不多,要不了几分钟时间你就可以看完的。”王洪文怕他不肯上钩,补充了一句:“来吧,饭店的张经理不知从哪里弄了几斤螃蟹,马老说他今天要陪你喝两杯茅台呢。”
也可能是王维国觉得王洪文说得有理,也可能是这最后一句话管用,王维国终于点头答应了,说了声:“好吧,我马上就来!”就挂断了电话。
肖永银两眼一亮,敌人终于被引出洞了!他下意识地挺了挺腰杆,扫了众人一眼,眼神中暗示着大家做好准备。他们就这样等候了半个小时,王维国乘坐的进口轿车终于缓缓地驶进了锦江饭店。
王维国与王洪文平时交情不错,上海驻军领导到锦江饭店参加上海市革委会的会议也是常事,所以从他当时的表情来看,似乎没有起怀疑之心。他走下轿车,十分熟悉地进入电梯,上了10楼会议室,一旁守候的便衣警卫伸手做了个手势说:“首长请进。”随后用手挡住了身后的随行人员说:“请你们留步,到那边休息。”
这一切都是老规矩,所以王维国根本没有怀疑,回头对随行人员说了声:“你们等着吧。”便笑容满面地跨进了会议室的门。可是,他抬头一看,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会议室里没有王洪文,也没有马天水,一屋子的军人。肖永银端坐在中间,一双眼睛如两把利箭,似乎穿透他的胸膛。他呆了,傻了,突然觉得全身无力,摇摇欲坠,转头一看,左右两侧站着七八个面色严峻的持枪军人。他下意识地想掏枪,可是一切都晚了,只听肖永银大喝一声:“王维国,你被捕了!”
随着这一声命令,李书和部长和警卫干事的枪已顶住了王维国的腰部。警卫干事上前,“咔嚓”一声,半斤重的手铐戴在了他的手上,王维国万分沮丧地垂下了沉重的头。
这时,两个警卫干事上前,将一块大黑布蒙住了他的头。因为王维国在上海分管公安、政法,权力很大,当时人们不明真相,万一消息泄露,有可能会出现混乱。
一行人押着王维国走出电梯,经地下室出大门,上了吉普车。吉普车载着王维国,转眼汇入川流不息的车流之中,飞也似地向某地。一场保密的战斗以胜利结束了。随后,陈励耘、周建平等林彪余党也相继被逮捕。: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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